季泯原在領悟劍意的時候,已然不在乎外界的一切,在他的心裏就隻剩下一柄無形的劍,視不可見,運之不知所觸,經物而物不覺。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這僅僅隻是一道劍氣,但是對季泯原而言,卻是一柄以自身為樞紐的無敵之劍,比起所謂的龍骨劍隻強不弱。
然而,想要徹底掌握這柄劍,就必須要掌握青銅之門上散發出來的劍意。
“這道劍意不是來自那三個字,這股氣息……仿佛有些熟悉。”
季泯原漸漸由站立的姿勢盤坐了下來,整個人都有一層無形的外練罡氣籠罩。盡管季泯原的神色有些難看,但是從身上溢散的劍氣卻越來越濃鬱。
“無形劍,光影練,泯然無際,眾人逝矣。”
季泯原嘴裏重複念著這句話,仿如和尚念經一般,引來了在場眾人的目光直視。可是看其模樣卻不是在修身養性,反倒像是與妖魔鬥法,能渡人卻不能渡己。
逆鱗林木九見狀疑惑不已,暗想道:“他在做什麼,難道是那道劍意侵蝕了他的心智麼?”
如果真是這樣,也倒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屆時隻要蠱惑在場眾人將季泯原亂刀砍死即可。隻是以季泯原眼下的狀態來看,似乎並不像是被侵蝕心智,反倒像是領悟劍意到了關鍵時刻,離成功僅差一步。
想到這些,逆鱗林木九心中不由擔心起來,急忙從角落裏走過來,道:“此人在領悟劍意,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畜生,寧殺錯也不可放過。”
在場眾人聞言後皆是緊握了手中的兵刃,望向季泯原的神色皆是麵目可憎,瞬間像是變了一副臉孔,滿腔的憤怒讓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殺機。
紅衣女子見狀卻是笑道:“寧殺錯也不放過,若真要那樣做,想必朋友你早已被我們亂刀砍死,錯殺任何一個人,都隻會讓我們掉以輕心,消耗我們的精氣神,讓真正的逆鱗畜生有逃走的機會。”
這是很明顯的針對,尤其是紅衣女子望向逆鱗林木九的不屑表情上看,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逆鱗林木九聞言笑道:“此人若真是逆鱗畜生的話,就這樣讓他領悟劍意,一旦成功闖進了第五層,到時我們想殺他可就難了。”
紅衣女子在季泯原周身繞了幾圈,道:“若是有誰想殺了他,大可動手,隻是此人的外練罡氣極為強悍,普通的攻擊未必能傷他分毫。”
逆鱗林木九說道:“一個區區煉精三步的修煉者,在下可不信此人能擋住我們諸多納氣境強者的聯合攻擊。”
紅衣女子點頭道:“也對,隻是朋友是怎麼看出此人隻有煉精三步?如果一個隻有煉精三步的人,真的會是逆鱗畜生麼?”
一連兩個反問讓逆鱗林木九莫名感到一股壓迫感。這個紅衣女子絕對不簡單,可為什麼這樣一個不簡單的人為何還留在第四層仙液浴而不離開,她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逆鱗林木九猜測過很多,可越猜就越是離實際越遠。
“倘若諸位朋友真想殺此人,越早動手越好,以免夜長夢多。”又聽得紅衣女子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後,邁著步子退後了數步,給在場眾人讓出了一條路。
然而,在場眾人卻沒有一人敢上前揮刀,縱然是始作俑者逆鱗林木九也在猶猶豫豫,根本就不敢自己帶頭攻擊。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場眾人皆是左右相顧,在沒有領頭人的帶領下,沒有一人敢動手。
忽然,在領悟劍意的季泯原猛地吼叫了一聲,之前和尚念經似的聲音頓時如洪鍾般響起,身上的劍氣已是向四周溢散,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慢慢覺醒。
“無形劍,光影練,泯然無際,眾人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