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輪月光被一團烏雲遮掩,僅僅是十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在這片區域裏就想起了無數道慘叫之聲,第一聲恐慌,第二聲憤慨,第三聲絕望。
當月光再度灑在大地之上時,清澈的溪河裏已經染上了一絲渾濁的血色。
季泯原緊握虎狩烈在手,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章希楠與和稷的身上。說到底,季泯原還沒有完全相信他們兩個人。
和稷見狀冷笑道:“你這是想殺我們,還是覺得我們會殺你而在防備我們?”
季泯原同樣用冷笑進行回答,道:“後者。”
和稷的神色緩緩陰沉了下來,道:“我們是一個團隊,你應該相信自己的隊伍,相信自己的隊友。”
季泯原說道:“那你相信我嗎?”
和稷微微抬了抬頭,攢足氣勢道:“我相信我的隊友,但是你的做法,讓我很失望。”
季泯原不想再和和稷討論這個問題,道:“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會問也不問就開始質疑。”
對這樣一個隊伍,季泯原已經不想繼續待下去,轉而又望向了章希楠,可當他剛想尋問章希楠要選擇與誰組隊伍時,章希楠已是先聲奪人,緩解著這尷尬的氣氛。
“兩位公子都是為了隊伍好,季公子拔劍是為了抵禦外來的襲擊者,妖族就在我們附近,季公子接觸過妖族,知道妖族的凶殘。”章希楠已經看出季泯原有了離隊的想法,一旦季泯原離隊,最後吃虧隻會是她,所以必須要為季泯原辯解一番,將其留下。
“和公子也不是不相信季公子,我們的隊伍剛剛組建,若是我們自己先內訌了起來,隻會給別的隊伍增加擊潰我們的機會。”章希楠沒有明著為和稷說話,盡管和稷的質疑很合理,但是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季泯原,是在讓人心寒。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隊伍本來是以季泯原為首。
若不是因為季泯原不清楚這次考核的事項,他寧願一個人獨立行走在這月光之下,也不願意和陌生人合作。
季泯原也感受到了章希楠的為難,當即順著這個台階而下,道:“我聽到很多人慘叫,下意識拔出了手中的劍,我不是不相信你們,隻是一種被動的防禦。”
和稷聞言冷冷一笑道:“我希望我們的隊伍都能順利拜入天隱山,在天隱山獲得一個好的修煉資源,所以我不希望在隊伍裏有害群之馬,否則我會清理門戶。”
季泯原聞言心中微怒,什麼時候他受過這種氣,別說是三個人的隊伍,就算是三十人的隊伍,隻要自己待的不開心,他也照樣會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不過,也正因為是三個人的隊伍,季泯原強忍著怒氣留了下來,他不是做不了一個隊伍的領袖,隻是不想去管一些亂七八糟的雜事而已。
倘若季泯原想要爭這個隊伍的領袖之位,他不會有絲毫畏懼,縱然自己再不擅長處理這些小事情,也不會退縮半步。
“倘若真有害群之馬,我季泯原也不會放過他,無論是誰,也無論這個人有著怎樣的實力,我季泯原言出必行,說到做到。”季泯原一步步向和稷走去,古井無波般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仿佛在宣告他的主場一般,他的尊嚴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你可以向隊伍裏的任何裏發號施令,唯獨對我不可以。如果你不願意,可以趁著隊伍隻有三個人的時候離開。”
和稷望著向自己走來的季泯原退後了數步,這是下意識動作,連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