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凰凝重著神情,質問道:“可你還值得我相信嗎?”
魔尊赤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何況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不是嗎?”
璿凰雖然遲疑了幾息,但同樣也思前想後了幾息,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說罷,手中的封魔劍看也不看一眼的就扔回給了赤瞳。
接過封魔劍後,魔尊赤瞳嘴角的笑容得到了幾分欣慰,道:“你還是相信我的,就像從前一樣,盡管我已墮入成魔,你飛升為神。”
璿凰聞言不禁嘲諷道:“所謂的神是什麼,無非就是一群霸占了天界資源的惡人,隻是借助著無盡資源,比常人多修行了幾千年的歲月,多了一些壽命罷了;而你們魔則更是可笑,就是一群被驅趕的可憐人。”
魔尊赤瞳搖頭笑道:“可憐人,我想這樣的可憐人應該是在棄亂之城吧,遭三界所唾棄,卻比常人還要的虛弱,至少我們魔還有得選擇。”
在聽到棄亂之城這個地名後,璿凰眼中漸熄的火焰再次燃起,低哼了聲道:“我在棄亂之城等你,若你還如當年那般不守信,我定將踏平你整個魔域。”說罷,便是抬頭、轉身、展翅,瞬間就消失不見。
魔尊赤瞳深呼一口氣,望著手中的封魔劍,苦笑道:“我不會再失信了,隻是我要報了當年的仇,注定又要傷你一次了。”
從殞獄裏帶走魂魄,幾乎是無法完成的事,但魔尊赤瞳卻憑借著自身修為與魔界的鎮域之寶鎮靈塔,硬是做到了這個無法完成的事。
在魔尊赤瞳施展大手段引魂之時,鬼王熾夜竟在暗中屏蔽了整個殞獄的波動,以免讓天界的那些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屏蔽了天界的那些神的耳目。對於熾夜這一舉動,赤瞳雖有諸多不解,但卻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同樣也沒有任何的感激。
殞獄其實並不大,但卻很深很深。
一個從殞獄最深處走出的男人,一雙在陰暗的黑夜裏都能夠清晰看見的眼睛,還有一身在殞獄裏潛移默化的戾氣正漸漸逼近。
而這個就是赤瞳與璿凰闖入殞獄的目的。
“魂入殞獄,受盡百世煎熬;身陷棄亂之城,飽償萬年淩辱。”這是殞獄深處走出的男人見到魔尊赤瞳的第一句話。
然而,這句話聽起來並沒有戾氣衝天的冤仇,反倒有種居高臨下,理所當然的氣勢。也許他並不是在訴說自己的處境,隻是在重複著某個人對他的懲罰。
魔尊赤瞳望著眼前這縷虛弱不堪卻又有種壓迫感的魂魄,無奈的搖著頭,歎道:“堂堂一代戰神,守護天界安寧的英雄,到頭來卻淪為了如此下場。”語音落後,卻是自嘲一笑,想想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
熾夜也在靜靜望著,不由暗自神傷,曾幾何時也一起舉杯對月共醉一場過。
忽然,那個男人抬頭,望向赤瞳的眼神有種灼熱的怨恨,大喝道:“你既為天帝,我自無力辯駁,隻是你大可一劍殺了我,為何要讓我日日夜夜忍受這等生離死別的折磨。”停頓半息之後,聲音更大了些,怒喝道:“帝昊,你將槿曦還於我。”
就是這樣一吼,震蕩著整個殞獄,就連遠在天界九重天上,有一人在夢中被此驚醒。
魔尊赤瞳竟被如此的一怒所震懾,莫名的笑道:“原來你也會有動怒的時候,隻可惜太晚了,倘若當年你也有如此魄力,我想登上天帝之位的人就是你了。”
然而,那個男人卻又不言不語,一切都顯得那麼無關緊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