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的確是無字,但是不是天書就無從知曉了。
而事實證明,無論是用火燒、血染還是戾氣侵蝕等各種方式,可這張紙上仍是一片空白,顯示不出半個字跡。
淩蘇漸有些失望,道:“也許這隻是一張普通的紙。”
可若真隻是一張普通的紙,恐早已在先前千奇百怪的嚐試下化作了灰燼。
季泯原又是點頭,沒有半點的異議,任由淩蘇說什麼就是什麼。
淩蘇見季泯原如此神情,更是泄氣不止,無奈道:“武飛揚已死,我該如何取出羅盤裏的火焰,這樣下去真的很危險。”
季泯原仍是沒有說話,將心思全部都沉浸在那塊殞落過魔將的石板上,經凶戾之氣的侵蝕或者說是滋潤,終於是起了些許的變化。
隻見由從季泯原手掌傾注而出的凶戾之氣緩緩凝聚成形,但這就隻是個人形而已,看不清五官,正襟危坐在那塊石板上。
這就是魔,一個不甘就此殞落的魔將留下的氣息影像。
“你與我主有何關係,竟烙有天冥咒印?”
季泯原聞言一驚,頓時又濃重著神情,道:“天冥咒印,是誰?”
“我在你的氣息裏感受到了佛門之力,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還不明白自己肩負的使命。”
季泯原沉默不語,對身世不自知的他,在此刻瞬間被勾起了回憶,心中波瀾起伏。
然而,淩蘇認出了眼前的是魔,當下便擋在了季泯原的身前,金黃色的火焰四起,將整個空間照的通亮,猶如大難臨頭一般,神情極為凝重。
“翎煌之焰,可燒盡三界汙濁之物,乃是皇者之焰,想必你的身份也不一般。”
淩蘇沉聲道:“你已殞落,何不輪回轉世,來世做一個好人。”
“殞落?好人?我是魔,做不了好人,還有,誰說我殞落了?”
可就在此音落定之際,季泯原便是收回了凶戾之氣,魔將氣息影像沒有了媒介支持,就此消失不見。
忽然,季泯原問道:“如果是魔,你會不會殺?”
淩蘇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閉上了眼睛,同時伴隨著的還有照亮整個空間的火焰熄滅。直到最後,依然還是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季泯原也沒有繼續問,而是收回了那張紙,轉身往岩洞外走去。
與此同時,引玉與狐妖正躲在一個結界中,靜靜的等待著季泯原與淩蘇的回來,而此刻狐妖仍是靈獸狀態,並未化為人形。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淩蘇的身份?”引玉眼神不善的盯著狐妖,審訊般問道。
“那你又是誰,在皇者之氣的威懾下,你竟可迅速蘇醒,連無塵公子都做不到這點,而你卻可以,另外,你蘇醒的時間也太過巧合了吧?”狐妖不紊不亂的反質疑道,眼神仿佛已看穿了一切。
引玉聞言一笑,駁道:“就是如此巧合,這也能怪我嗎?”
這等回答很絕,雖然會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但在這種場麵下似乎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狐妖欲言還止,找不到更適當的借口去質問。
但聽引玉又道:“我想知道之前數百修行者是死還是生?”
狐妖沉默不語,在自我的笑聲中漸幻化成人形,披著淩蘇給的那件男子衣衫而立,眼神中盡顯嘲諷之意,仿佛在說那就是一群該死之人,又怎會不死。
這就是引玉從狐妖眼神中讀取的訊息,直接而又明顯。
引玉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淩蘇,他一個從不殺人的人應該不會得罪人才是?”
狐妖笑道:“是,他是不殺人,但這不代表不會得罪人,何況我並不是人,是妖。”
引玉望著這笑容,竟也忘記了自己正在做些什麼,低語道:“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好美啊。”
的確,狐妖女子真的很美,那笑容更是容易令人著迷,也許是與她的魅幻之術有關,但總的來說,這就是她的手段,是屬於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