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從身後抱著,尤其此人還是位女子,這在季泯原腦海中從未有過的記憶,或許曾經擁有過,但已然是忘記了那份觸動心底的溫柔。就這樣,季泯原不知不覺的握向了雨初的手,腦海中一片混沌,隻殘留了下意識的舉動,想要將之反擁入懷中。
“槿曦。”這個名字季泯原脫口而出,毫無征兆,也毫無半點刻意。隻是在說出這個名字之後,季泯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說。
但雨初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頓時驚訝萬分,任由季泯原抱在懷中而忘記了反抗。
“還不是親熱的時候,我們應該闖過這陰風之牆。”何青無語的望著這一幕,也很是驚訝,但他並沒有聽到季泯原說了什麼,否則又絕對會好奇的追問,“我敢斷定,這就是第二層的通入口。”
先前一幕還如臨大敵的表情,不消多時又變回了紈絝子弟的模樣。
“等吃飽了喝足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找個僻靜的地方,可別讓人偷窺了去。”何青尷尬的瞥了一眼,急忙掉過頭去,連連說道:“我不看,不會看。”
然而,何青說此話無疑有些無銀此地三百兩的感覺,頓時便驚醒了季泯原與雨初二人,使他們立馬分離了開來,臉頰羞紅,縱然是在這昏黑之地也依稀可見。
季泯原的腦海一片空白,問道:“何青你在說什麼?”
“季老弟臉皮真……薄。”何青‘嘿嘿’一笑,雖如此說,但實質上卻在映射季泯原沒有臉皮,把剛做過的事就推脫個一幹二淨。
而季泯原卻真的不知自己做過了什麼,一切都是下意識的行為,雖過後回想了許久,但記憶總是難以凝結成影。
“我剛做了什麼嗎?”
“是好事還是壞事,可有傷著了誰?”
“難道又是雨初姑娘,可她為何一句話不說,那我要不要問?”
季泯原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何事,自己問著自己,可依舊不會有任何答案,甚至越是自問,疑問反而就越多。
“何少爺,你為何突然就跑來了這裏。”雨初見季泯原神色異樣,當下便轉移了話題,“而且還找到了第二層的通入口。”
何青聞言微怒,狠聲道:“看到了一個仇人,就跟了過來,可惜到這就跟丟了。”
季泯原緊接著就問道:“是誰?”
“季老弟,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在迷失森林遇到你之前,我和小沁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曾聚過三才陣,剛才我看到那個家夥了。”何青對於季泯原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學著適應了這麼久還是無法徹底接受,不禁就拋了一個白眼而去。
迷失森林就是那片自從空間的森林,但迷失森林卻不是它的真實名字,隻是九州大地的人因其特征為之取的一個較為貼切的名字罷了。
季泯原說道:“所以,你是要殺他嗎?”
何青沉默了幾許,鄭重的點頭道:“我說過,我要用他的血來祭我的雲流劍,讓他成為我劍下的第一個亡魂,從而開啟我的強者之路。”
“殺人很難,尤其是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季泯原近前幾步,走到何青身旁,用手搭在其肩頭,卻感到陣陣的顫抖。
是啊,殺人很難,尤其是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人去殺人更難。殺人會染紅了自己的手,會髒了手中的劍,也會麻痹了用劍的心,漸漸的就會誤了修行的路。
何青又何嚐不知這點,但修行的路上險阻重重,殺人雖難,但卻又不得不殺。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用成千上萬的白骨累積希望之路,以血流成河的顏色繪畫輝煌之景。
一旦作出了決定,到時想要回頭,難。
“殺人也不難,就在你殺了第一個人的時候。”季泯原鬆開搭在何青肩頭的手,“望你事後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