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宋蔚然不知道的是,在她瞞著月姐換了衣服跑出別墅的那一刻,她就被人盯上了。
她化了妝,讓人盡量看起來不像電視上一樣。她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隻露出一對腳踝。戴著純黑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頭發鬆鬆散散的披在身後,在風中飛揚。
她現在沒辦法坐飛機,機場人流大,還要過安檢,情況不利於她。
於是在前往Z市的汽車上,宋蔚然盤算著該要如何對待那個造謠生事的男人。
“請問我能坐在這裏嗎?”
禮貌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清冷熟悉的味道。
宋蔚然眸子閃了閃,發現男人的臉她確實不認識之後,才打消了心裏的一點疑惑。
她點了點頭。
身邊的座位凹陷下去一些,空氣中也多了一絲清晰的淡香。
隻是,宋蔚然愈發不安起來。
這個味道,讓她心神不寧。很熟悉,但是又記不起來的味道。
宋蔚然不由得瞥了男人幾眼,正好發現男人專注的看著自己。
男人長得並不帥氣,很普通很平淡的五官,偏偏氣質好得讓人想多看他幾眼。
他嘴角微微彎起,帶著溫暖的笑意。目光柔和,讓人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對視良久,男人終於輕輕笑出聲來:“我很醜嗎?”
宋蔚然一怔,下意識的搖頭。
“那你在看什麼?”男人顯然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說話時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宋蔚然又搖搖頭。
男人也不惱,幹脆拿了一個酵母麵包給她:“到中午,該吃飯了。”
宋蔚然剛想搖頭,下一刻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完全不容她拒絕。
接過麵包,宋蔚然側過臉,將口罩放了小部分下來,幾乎是飛快地吃完了麵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吃麵包的時候,旁邊的男人有意無意的幫她擋住了一些。
重新戴上口罩,確保沒有人注意她之後,宋蔚然才放下心。
直到三個小時後,宋蔚然踏在了她根本不熟悉的Z市。
她打車直奔那個地址,很快,找到了要找的男人。
視頻中的地方,原來隻是一個殘破得快要倒閉的醫院。
定位器裏的紅色小點越來越近,宋蔚然開始打開一扇扇房門,找過去。
直到最後一扇門,搖搖欲墜的、滿是斑駁的房門被推開——
房間裏的男人正是視頻裏出現的男人。偌大的破舊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穿著寬大肮髒的白褂忙活於各種針孔之間。
看到有外人來,男人顯得很慌亂。
“你是誰?”唐衡拿著針管,謹慎的問道。
“你猜。”宋蔚然毫不在意的揭下口罩,一張化了濃妝的臉出現在眼前。
“你……你是宋蔚然?!”唐衡驚訝的瞪大雙眼,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男朋友你不高興我來?”宋蔚然又走近了一些,渾身蔓延著一股恐怖的戾氣。
被叫做“男朋友”,唐衡顯然有些心虛。其實,宋蔚然跟他毫無關係。
他也隻是想要訛一筆錢,繼續弄他的偉大發明。
哦不對,是病毒。
他太想要掌握別人的生死了,比如他已經出軌的老婆。
隻有電視裏的病毒,才能達到他要的效果。不知不覺,就能讓人死亡。
“你想怎麼樣?”唐衡一想到出軌的老婆,眸中就湧現出了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