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我。
宋蔚然好像隱約明白了什麼，殘破不缺的記憶一片一片拚接起來。
畫麵一轉，顧安然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啊！”
腦袋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有些暈。
“你醒了。”晝夜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消耗過多的幻力又像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
剛剛，顯然是撞到了晝夜的胸膛。
顧安然猛地想起那個夢境，有片刻的怔愣才說：“緹輪呢？”
晝夜突然張開雙臂抱著她，口中不斷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就像她說的，對不起，太遲了。
晝夜沒想過茉蕾芙會推宋蔚然，更沒想過宋蔚然會變成這樣。
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時心軟，恐怕也不會……
宋蔚然見他不說話，隱隱猜到了幾分，頭痛欲裂：“他，已經成為雙重王爵了對嗎？”
晝夜搖搖頭，眸中有絲悲戚。
“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宋蔚然一激動，猛地大喊才發覺自己如今根本提不起一絲幻力！
沒有幻力！
宋蔚然瞬間坐回了原地，抬頭詢問道：“我失去了幻力？”
她雖然時常模仿其他王爵的天賦，可是她都是有度的，根本不會發生反噬。
“對不起，你被夢蓮王爵的吞噬冰雹擊中過好幾次，所以……”
所以幻力都被夢蓮吞噬了對嗎？
宋蔚然像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幹幹的坐著，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喜怒哀樂。
“緹輪呢？”
“蔚然……”
“我問你緹輪呢？！”宋蔚然轉過頭大喊。
“緹輪王爵，在魂殿。”
魂殿？！結印？！宋蔚然連忙掀開被子跑了出去。
“你沒有幻力隻能送死！”晝夜緊緊拉住她的手腕，低聲怒吼。
“我死也比整個奧奇斯帝國被毀滅強！”宋蔚然掙脫不開，隻能拽著晝夜一起。
手腕被抓得發紅，火辣辣的疼也好似感覺不到。直到晝夜終於鬆口：“好，你死，我陪你一起死。”
晝夜抱著輕盈的她騰空而起，幾個起落之間已經到了魂殿的門外。
“你想清楚了嗎？”晝夜低頭問她。
“進去。”宋蔚然毫不猶豫。
緹輪手中的鑰匙發著金光，在刀光劍影之間來回閃爍。
她好像看到釋安斯朝她微微一笑，然後人呈現魂魄狀態。不僅如此，其他的五個王爵紛紛化作魂魄狀態，湧入了宋蔚然的身體。
疼——
卻又有一種變態的舒適感。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有時候她的身體會爆發出一種痛感。
因為她的魂魄，根本就不齊全啊。
目睹一切的緹輪瘋狂的大叫：“原來，原來你們竟然是一個人！”
因為夢蓮和緹輪的身體已經不純潔，所以……他們身上的靈魂不純淨，沒辦法收回來。
而茉蕾芙，晝夜已經為她做了解釋——
緹輪和其他王爵的戰爭原本會以失敗告終，可茉蕾芙在彌留之際，將自己的爵印賜給了緹輪。
那一刻，雙重王爵之力，使得他逃了出來。
於是，才有了現在的場麵。
不過也沒有關係，雙重王爵麼？
宋蔚然額中央，似乎有什麼要破除阻擋衝出來。然後一抹紅光若隱若現，很快額頭中央就幻化出來一多鮮豔的、紅色的玫瑰花。
雙重王爵的威力雖然不容小覷，但在這之前，首先緹輪要能夠控製住他的另一個並不屬於他的爵印。
所以宋蔚然凝聚幻力，雙手為劍，瞄準了緹輪的額頭。
額頭是每個王爵最脆弱的地方，因為那裏……住著他們自己的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