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人在受到重大刺激後而反而表現出的沉著冷靜，隻是暴風雨前那短暫的黎明。他們把大腦冷靜下來，隻是為了清晰地思考該接下來必須要完成的事或者要報複的最簡單暴力的方式，一種毫無顧慮、不留退路哪怕會給自己全身帶來傷痛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方式。
但是，這種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反應對許多人來說是短暫的，因為不是所有人的意誌都那麼堅定。當有人在失去控製而發怒發狂時，誰若給他一巴掌則很容易使他平靜下來，因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羈絆，或者說因為肉體的疼痛對大腦的控製是淩駕於自身意識之上的。
當然，那隻是對大多數人而言。
對於現在已經對整個人生都絕望到極點的李慕凡來說，誰現在敢招惹他，哪怕自己是塊豆腐，也要拚著同歸於盡砸破他的腦袋。
李慕凡的率先出擊讓他一下子衝到了瘦子王康麵前，在對比了對麵三人的實力後，李慕凡打算先讓這個看起來最弱的對手出局。
“砰！”這是拳頭打在人肉體上的聲音。
李慕凡不甘地弓著身子倒下，剛才那一拳正好擊打到他的小腹，讓他隻能無力的幹嘔。
雖然說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也是殘酷的。
在憤怒支配了大腦後，李慕凡忽略了他剛才已經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而疲憊的身體和對麵三人有著經常打架的經驗。雖然說他是率先出擊，卻被王康輕巧地躲過，接著便中了旁邊過來支援的劉森重重的一拳。作為一名整天都跟著金浩楠遊手好閑的業餘打手，劉森顯然明白擊中對方哪個部位可以讓他瞬間失去戰鬥力。
金浩楠冷冷地看著倒在腳邊的李慕凡，然後咧開嘴巴，露出森森白齒，接著便對著李慕凡的臉，用力踩了上去。
“剛才不是很囂張麼？怎麼，難道就隻會嘴上功夫麼？”金浩楠陰沉道，每次看到麵前的對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心裏都有種莫名的快感，特別是當眼前這個有些古怪的人倒下後，他更是覺得這家夥浪費了他之前太多的感情，於是更加毫不留情地踐踏著李慕凡的尊嚴。左右的哼哈二將也是跟著主子，一邊嘲笑一邊往李慕凡身上用力踹著。
李慕凡拚命地掙紮，用盡了全身力氣，整個腦袋都憋得通紅，卻依舊不能將頭從那隻猶如泰山般沉重的腳下抬起，兩隻手在地上胡亂地抓著，草坪也被他撓出了道道泥痕。
難道我就這麼弱麼？李慕凡在心裏無力地呐喊，心裏仿佛都滲出來血來。身上的種種疼痛他都不在意，唯獨尊嚴被踐踏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神經。
突然，一陣涼風拂過，，有細小的雨花落了下來。高陽已經徹底地縮進烏雲後麵，天空變得陰暗起來，仿佛在祭悼著什麼。
李慕凡不再動彈，腦袋聳拉著，雙手無力地塔在地上，整個身體仿佛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