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東雲客棧,方寧、令虎二人拖著滿身風塵,終於在日落前趕進了彭城,跳下馬來,隨手把韁繩扔給了一邊的夥計,方寧、令虎二人大步流星的往內堂走去。
“二位爺,是要打尖還是要住店呢?”帶著標準的微笑,店小二熱情地把方寧、令虎二人給安排了個位子。此時天色已晚,看這二位爺滿身風塵,想是趕了段不短的路。迎進去,定是一樁大買賣。
“給我來兩間上房,整桌酒菜,撿拿手的上。”終於是趕到彭城了,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唉,二位爺稍待。”小二唱了個肥諾“上房兩間。清蒸五花魚一份、香絲五花肉一份、爆肥腸一份。。。”
五花肉、爆肥腸都是一些下酒的好菜,方寧、令虎二人一路行來,也不知遇了多少麻煩,吃了多少苦頭,這會抵達彭城,卻是放開了肚子,大吃特吃了一通。
酒足飯飽,又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困意就如爬樹梢的月亮,那是噌噌直往上冒,本還打算先出去了解下彭城的,方寧這會也懶得動彈了,幹脆直接躺下,不一會已是呼呼大睡起來。
州牧府,東廂房,陶謙正凝神細細品味著一幅山水畫。這是蔡魚蔡公的一幅山水畫,陶謙是位不可多得的好政治家,也是漢朝不可多得的一位大儒,對於這書畫之道也是頗有造詣,如今正細細地思量著這畫著的神韻。
“大人,方太守已經進城了。”老管家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輕描淡寫。
“何時進的城,可有何異動?”
“申時後進的城,現住在東雲客棧,據店小二講,方太守吃過飯後就睡下了,並未外出。”
“睡下了?”陶謙暗自沉思了一會,才揮了揮手,讓老管家下去。竟然就睡下了,黃口小兒,十二歲的青州撫難校尉,倒是有意思了。
第二日,經過昨天一夜的休息,方寧、令虎二人又生龍活虎,不見半分疲態。
州牧府,方寧交上拜貼,確被守門一小廝給打發了,“州牧大人不在”。隻是簡間的一句話就把方寧給打發了,方寧怏怏離去。隻得先回客棧,讓令虎先去打探下消息。
每隔一個時辰,方寧就和令虎往牧府上走一趟,從卯時到未時三刻,來來回回,這已經是方寧第七次來州牧府了。
朱紅色的鎏金銅門仍是緊緊地閉著。
“咚咚咚”輕輕叩響了那對獸麵吞獅銅環,好一會,門才被輕輕地拉開了條小縫,探出個腦袋來,一見又是那張笑臉,那家丁不由得有些惱了:“你這人咋這樣,都跟你說了,今兒個大人不在,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咋地?”
“放屁,剛老子打聽過,陶史君今天根本就沒有出過門。” 令虎有些煩躁地低吼道。
“虎子不得無禮。”仍是那張不變的笑臉,方寧近乎諂媚地笑道:“還請小哥幫我傳達一聲,我真有十萬火急之事需麵見陶史君。”
“今日不見客”哐一聲,不由分說,那小廝狠狠地關上了小門。
“這鳥廝,欺人太甚。”一旁的令虎已是氣的兩眼如燈籠,就差拔出背上的雙斧幹他一場了。
看著附近圍觀的人群,方寧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又一次碰壁,但方寧卻沒有半點不開心,反而還有點期待,抬頭望了望天空,時辰還早,方寧暗自估摸著現在也就下午三點左右。眼光四處瞟去,卻見街麵上人來人往,很是繁華,。這不光是因為這州牧府地處彭城市中心位置的原因,更因為陶謙確實是一位內政上不可多得的高手,更因為彭城內有糜竺這號大商家,街麵上人不多不熱鬧那才是怪事。
街上很多人,很好,要的就是這種場麵。今天這已經是第七次登門拜訪了吧,嘿嘿,暗自陰笑了兩場,方寧徑直地往後退了幾步,從行囊裏拿出拜貼,高舉過頂,對著牧府大喊道:“青州齊郡太守方寧求見陶史君。”這一叫不得了,周圍原就看熱鬧的人更是圍了個裏三圈外三圈的。城內其它地方,更是有許多人正聞訊往這邊趕來。
“青州齊郡太守方寧求見陶史君。”方寧可不管這些,見圍上來的人指指點點的,方寧倒也不在意,人越多,方寧是叫的越大聲。這卻是惹了一旁的令虎,怒目直視四周,卻又不好趕走邊上這些人。
對於這些方寧完全不在乎,其實說句老實話,陶謙越是如此,方寧越是喜歡,這正愁沒什麼好時機作場秀,確不想這運氣好起來是嗑睡就有人送枕頭啊,想作秀別人就給舞台,還整一免費的拖兒,更絕的是這拖兒還是大漢州牧版的,這種種巧合,實在是一場最奢侈的作秀表演。
無視於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方寧秉著堅持要把這場秀秀的完美無暇的原則,繼續用他那尚顯稚嫩的聲音,繼續完美的展示著自己的仁慈。
“青州連年大旱,上有天災不斷,下有黃巾餘蘖作亂,青州萬千百姓苦不堪言,天幸,我皇聖明,降下旨意,允我出兵掃平禍亂,還我大漢清寧,青州萬千百姓猶如暗夜裏看見了一絲光明,滿懷期待我朝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