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當進女於青州以結秦縉之好,永固聯盟。”陳宮的眼中充滿了冷靜與睿智,然而,這冰冷的聲音,聽在呂布的耳中,卻覺得是說不出的刺耳。
老天是公平的,或許,這天亦恨他呂布這天下無雙的武藝吧,雖然呂布得了個天下第一人的稱號,可是他直到如今,他膝下亦隻有一女,不管呂布怎麼努力,亦是沒有半個男丁,所以,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呂布卻是格外的喜愛,此時年不過十五六,卻已是出落的婷婷玉立,美豔不可方物。
然而,他終究隻是個女兒身,就像現在,他就將做為一件禮物,以去結好其它諸侯。
緊緊地咬著滿口的鋼牙,此時的呂布,雙眼卻射出有如實質般的殺氣,就這麼狠狠地瞪著陳宮,看著眼前那毫無半分畏懼的人,呂布終是歎了口氣。撇過頭去,不想再看他半分。
然而,陳宮卻並不想就這麼放棄。冰冷的聲音,此刻就像那最無情最冰冷的冰渣子,就這麼喀喀嚓嚓的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不進則死,困守必斃。如今已成困局,若不借外力,我等必亡於濮陽矣。”
“嘶。。。”輕微的吸氣聲,在廳內此起彼伏,雖然大家都知道,此時的時局已經很危險,可是大家卻不知道,此時的局勢竟然已經危險到這種地步。
他們甚至還在夢想著自己還打下整個兗州之地後,再西聯河內楊奉以奪洛陽三輔之地,以坐守關中,吞天下呢。
可是陳宮這一句話無疑是猶如一聲晴天霹靂般打向了在坐的那些猶還在做著美夢的人。
死,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榮華富貴尚還沒開始,如何可以死乎!
幾人思慮幾人思異,這卻是不得而知,但至少,此刻,或許除了張遼,除了高順,除了曹性之外其它人的眼中,卻都滿含著期待的看著呂布,等待著呂布的答複,因為此時的張遼與高順,曹性三人,甚至於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起來一下,更惶論去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呂布了。當然,我們這裏得把陳宮除外,雖然陳宮的雙眼也是瞪著呂布,可是他的雙眼中,有的隻是冷靜,有的隻是睿智,在他的眼中,此刻,純淨的已經找不到半分的雜質,隻有智慧的光芒,與那堅定的信念在眼中閃爍。
“高順,曹性,汝二人明日領軍三千護送少主母去青州。”思慮了許久,呂布終是沉痛地做出了這個決定,轉過身去,亦不想再看到廳內眾人的嘴臉,卻就這麼的向廳後走去。
這個如神一般的男人,一把畫戟在手,視天下間英雄如無物的男人,此刻,那背景卻盡顯蕭瑟,此刻的呂布看起來,確是顯得那麼的疲倦,那麼的無奈。
“文遠,明日你且與成廉明日引軍三萬至東郡外布大陣,以為我濮陽倚角。”正在廳內諸人仍然還處在那種震驚當中,震驚於呂布竟然已經想到自己會敗,先著人送妻兒老小去青州,此刻,卻聽得自廳後傳來呂布那有些英雄末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