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陳紀,倉慈等人,各自至方寧處領了將令,爾後各自出發前往州裏各郡縣上任去後,方寧這邊,重又招得來徐庶,陳宮,陳登,張昭,張紘,以及張遼,高順,徐盛數人,再聚在一起,商議當需怎樣進兵這且不提。
隻說此時在許都,曹操手裏卻正捧著兩份文書,一份自然是袁術的邀請函了,而另外的一份,卻是方寧的討袁檄書,這討檄文書,卻幾乎是與袁術的邀請函同時送到了曹操的案幾前的。
不能說這事情到底有多麼的湊巧,但是,曹操此刻手捧著這麼兩份文書,卻覺得心裏頭滿滿的都是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表達的一種感覺。
是痛楚吧,或許也還有點點的痛惜。更或者,還有點點的憤怒和失望。
心裏頭,或許,正會有點點什麼東西在破碎般。正一點點一點點的裂了開來。
他曹操是位忠臣,大大的忠臣,至少曾經是的,曾經的他,敢立五色大棒與這東都洛陽內,敢在這隨處扔塊磚都能砸中個正二品大員的地方,立這種五色大棒以為戒律,該打誰就打誰,該抓誰從來就不手軟。
他曹操,在濟南國,就是封王於齊地的齊王劉肥,隻要他做出有害於百姓的事情,他曹操亦完全不含糊,亦敢出手,帶著兵馬去搗毀了他們的祭祠,貪官汙吏,該殺的殺,該怎麼樣的就怎麼樣,依法辦理。他曹操從未手軟過。
他殺黃巾賊,為了這大漢朝,他帶著三千越騎營,就敢直闖穎川波才大營,無視於波才那幾十萬的大軍,他就敢憑著區區三千鐵騎,而去把個朱俊給救了出來。
這些,卻都是為了什麼?他曹操,也隻是為了心中的那一份信念而已。
因為,他曹操,還是個忠臣,心裏頭,還裝著滿滿的大漢朝。他希望自己的國家強盛起來,他希望治下的百姓能豐衣足食,能個個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可是,他的心,卻是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先是十常侍幹政,再是董卓亂政,爾後天下諸侯林立,天子蒙塵,到得現在,這大漢朝的天子還在這許昌,可是那袁家,那袁術袁公路,卻已經在淮南之地,公然登基稱帝,自號為仲家皇帝去了。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曹操的內心中,正在慢慢的撕裂著他內心中的那一份執著,那一份信念。。。雖然很輕微,但,這卻讓曹操感覺到了內心處卻正有著一陣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傳來。
他已經感覺到了某一個存在於他內心中幾十年的東西卻正在慢慢破碎,而後,直到轟然倒塌,化為烏有。。。
或許,是失望,也有可能是痛惜,但更多的應該是無奈吧。此刻,這一段有些紛亂的感覺,卻正充斥在曹操的內心之中。
猛然間,卻聽得“咣。。。”的一聲巨響,卻見得一直座於上首處的曹操,猛然間站了起來,抬起腿了,狠狠地把身的的案機,一腳踢出去老遠。
“袁公路。。。。袁家小兒,我曹操若不殺汝,此生,枉為曹孟德矣!”
低低的怒吼聲,隻如野獸的哀嚎,卻卻是如此的讓人悲傷與痛苦。此刻的曹操,雙眼中正有著淡淡的血紅,充斥於其間,想來此時的曹操,已經憤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