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辦點事,你在家裏等著就好了。”說這話時馬三豐還是往前跑個不停,轉瞬就消失了身影,馬建國想著以三爺爺這樣的歲數還能如此靈活,實屬不易了。
馬建國揉了揉鼻子,轉身走出了三爺爺的房間。
時間已經過了七天,馬三豐還是沒有回來。
這幾天裏,馬建國從最開始的擔驚受怕到現在的坦然接受可謂是經曆了一百八十度的心理轉變。在和巨管家接觸了那麼幾天後漸漸的熟絡了起來,他還上了幾次閣樓看了看福祿壽三兄弟,日子也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過去了。雖說和自己住在一起的都是鬼,但看樣子都是些好鬼,正巧自己也沒什麼朋友,索性和這幾個鬼聊聊天,消磨消磨時間吧。
......
皎月鑲嵌在墨盤裏,又是一個安靜的夜。
“福祿壽,你們是什麼年代的鬼啊?”
馬建國盤腿坐在床榻上,旁邊飄著穿黑麻衣的巨管家,下邊的椅子上坐著福祿壽三兄弟,一副老朋友之間的洽談會就在這個靜謐的大宅子裏上演了。但這次對話的雙方可不是簡單的人,看左邊是三隻小鬼,看右邊,是北派馬家的指定接班人。這可真是世紀大討論了。
“我們是,”
“清太宗,”
“年代的人。”
“那你們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又怎麼來到我家祖宅的?”
“我,”
“不,”
“記得。”
馬建國搔了搔臉,也就不再去追問,看樣子這三兄弟是真的記不起來什麼了。於是轉頭去問旁邊的巨管家。
“巨管家,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年代的嗎?”
“我不記得了,我好想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這裏做管家,從未離開過。但我隱約記得自己曾是個秀才,但又好像......”巨管家的話隨著思緒停滯了下來。
馬建國的眼中閃爍了一絲精光。
“那你一定見過我的爺爺了?”
“二瞎少爺說的可是家主?那是一段很久以前的事了。”巨管家似是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
“當年家主身著天師長袍,手持赤紅桃木劍,斬殺過無數的魑魅魍魎,那時的馬家不像現在這麼靜,每天都有很多人來此拜訪,請族人作法祛禍。但突然有那麼一天...一群官兵突然闖了進來,他們不由分說抓走了許多的族人。被抓走的人再也沒能回來...其中就有家主。再後來有個大法師在宅子前麵做了一場法事,這所宅子就被擱置了數十年,一直到現在......”
巨管家講的很認真,馬建國在床榻上盤著腿聽著,心中逐漸的構起了一個框架。
但是這些事情為什麼三爺爺沒有和自己說過?當年那些闖進來的官兵又是什麼人指示的?他馬家到底得罪了怎樣的一號人物才會引來如此橫禍?
一切的疑問又使得剛剛明晰的脈絡變得更為複雜,馬建國索性將其拋到腦後,繼續和幾個小鬼朋友談論一切有趣的事。畢竟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一切都過去了,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動力去匡扶馬氏家族,隻要每天能吃上一口飯就很是滿足了。
但這一切也隻能算是馬建國的一廂情願罷了,如今的他正在一點點的旋進一個巨大的圈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