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4日,周二。
“殺人事件?”白恩轉過頭看向旁邊神秘兮兮的褚度凡,“從開學那天開始的吧?”白恩滿足了褚度凡寫在臉上的‘你快問我吧’的願望。
“嗯,從一號那天發現第一個受害者開始,到現在已經四天了,受害者人數已經上升到了十三人。不過......”褚度凡擺出了一副沉思模樣,“不過最有意思的是受害者的遺體總是殘缺不全的,這很令人感到奇怪啊。”白恩並沒有接褚度凡的話,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喂,在想什麼呢”褚度凡輕推了一下白恩,白恩回過神,看向褚度凡,用疑惑的語氣說:“會不會是什麼變態殺人狂呢?”褚度凡露出冷笑的表情,“吃人的殺人狂嗎?可真有意思。不過,四天裏連續殺了十三個人,並將身體的大部分的肉吃掉,連骨頭都被嚼成了渣子的殺人狂,可是很少見呢。”
“啊,可能是你少見多怪吧。話說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的?”白恩一邊看向窗外,一邊問道。“我記得你叔叔是警廳的刑警,是他告訴你的?”褚度凡擺出一副怎麼可能的樣子,“你以為這種重大案件我叔叔會告訴我?連報紙都禁止刊登這個事件的照片,網上都找不到相關的資料。但是......”褚度凡又停了下來,仿佛想起了什麼,臉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你怎麼了?”白恩奇怪的問道。
褚度凡搖搖頭,“沒什麼,隻不過是我看到過現場而已。”褚度凡將身體靠在桌子上,看向窗外那陰沉沉的天空,慢慢開了口,“滿地都是鮮紅的血液,白色的骨渣在血液裏非常顯眼,還有那一塊又一塊,數都數不清的肉塊殘渣,連氣味都令人感到了恐懼。唯一完整的隻有受害者的頭了,它孤零零的掉在屍體的不遠處,雙眼直瞪瞪的盯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訴說著眼前的恐怖。啊,太可怕了。”
褚度凡轉過頭看向前方桌子的白恩,“你一直都在打工,晚上十點才回家,小心點。”對於褚度凡的忠告,白恩沒有回過頭,依然看著窗外的活力四射的足球比賽,“嗯,你也是。”白恩停了一會,又說:“生命真是脆弱不堪啊,明明上一刻還是那麼的活力四射,下一秒就變成了破敗不堪的屍體。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不想這麼死啊,你呢?”白恩轉過頭,注視著褚度凡的眼睛。
“我?廢話,當然不想這麼死掉啊。有誰會想這麼死掉啊......”說著,褚度凡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那下回就別好奇心太重,自立flag,我可不想有一天去參加我好友的英年早逝追悼會,OK?”
“OK”褚度凡聳了聳肩,無奈的答道。“哦,下雨了,你今天還去參加部活嗎?”褚度凡問道,“不去了,我要去接昕兒,你也知道這兩天不太安全啊。”
“現充的生活果然美好呢。”褚度凡剛吐槽了一句就上課鈴響了。
下午四點二十分,白恩在門庭換了鞋,站在屋簷下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雖然連綿的毛雨已經停了,但是微微刺骨的寒風還在刮著。白恩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靜一下略微躁動的心。給他帶來躁動感的,就是殺人事件所引起的回憶,四年前在那個地方的回憶。
“由於有關原因,本周的所有社團活動全部停止,請各位師生於4:30前全部離校......”廣播中傳來的柔和的聲音打斷了白恩的思考,清醒過來的白恩快步走出了校園,往地鐵站走去。
與安靜的校園周邊地區不同,地鐵站裏的人很多,所以有些嘈雜。白恩隨著人流向前走去,穿過檢票口,來到了寬闊的候車廳。在一個座椅上,白恩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便朝著那邊快步的走了過去。那個身影在這四年裏一直陪伴著他,安慰著他,是她把他從深淵中拉了出來,讓他又重新融入了日常。白恩實在想不到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自己,那麼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帶著柔和的微笑,白恩走到了那個身影的麵前,問道:“等多久了?”聽到聲音,這個身影抬起了頭。
烏黑柔滑的長發綁成一個簡單的單馬尾,五官端正而顯得秀氣,上身是白色牡丹花紋襖,下身是黑色過膝裙,最吸引人的是臉上柔和的微笑以及淡淡的白玉蘭花的花香。
“也沒有多久,我也是剛到。”女孩將手中的書本收好,之後便站了起來。
“嗯。”白恩拉過女孩的右手,兩人一起走向了正在排隊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