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臉上的那抹淺笑,心裏莫名地感到欣慰。
猶記得他從冰冷的地麵抱起她時,她渾身發冷的緊緊抱住了他,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不願鬆開。
多虧醫院中的那些護士幫忙。
“回去後好好照顧自己,隻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找工作。”
他類似囑咐的話語聽得她發懵,他們萍水相逢不是嗎?轉頭去看時,見他靜靜地望著前方,什麼表情也沒有。
下意識地伸手在座位上摸了摸,車快到家了,她應該從皮包裏,找出錢來付車費。
不,不僅僅是車費,還有醫藥費。
誰知道過了今天他們是不是還能再見,所以還是該還的都還給他,再則她一向不喜歡欠人東西,包括人情。
可是摸索來摸索去,皮包始終不見蹤影。
哪裏去了?
找來找去,還是沒找著,突地一拍額頭,猛然想起來,皮包很可能被她遺落在那個刀疤司機的車上了。
天哪,真是要命。
“怎麼了?”聽到她拍額頭的聲響,薛凱德收回凝望前方的視線,回頭來問。
“我…”要怎麼說才好呢?就她這丟三落四的毛病,真的不該出門的。“沒沒什麼,一會兒你能不能等我回去後,再拿錢給你?”
他微笑點頭,目光重新注視前方,仿佛那裏有股讓他移不開眼的誘惑力。
“謝謝。”
他人真的好好哦。一直都不太敢好好瞧他,此時卻隻能看到他如月光一般透明的側臉。
所幸她開門的鑰匙沒放進皮包裏,而是放在褲子的口袋裏,不然這會兒她都沒辦法進門,更沒辦法拿錢付賬。
樹影婆娑中,薛凱德接過她手中的錢,感覺她好像恨不能立刻就撇清他們的關係,不欠自己任何東西。
心底莫名地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