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女子蹴鞠能夠勝過男子,本官信得過,但是說女子一腳蹴鞠之下,能用鞠球將人踢死,本官絕對不信……就算那姑娘是匹馬,也不太可能!”
“老爺,不是踢死,是踢的人事不知……你莫聽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亂喊!還有,漂亮的姑娘怎麼會是馬?”
史無名仿佛沒有聽見崔四抱怨一般的往台下走去,來到人群外之時正看到留著山羊胡的郎中氣喘籲籲的在人群中央喊:“讓開些,讓開些,讓他透透氣,不要本來人沒事也讓你們擠有事了!”
而崔四接著喊:“讓開些,讓開些,讓大人進去!”
人群“嘩啦”分開了一條道路,史無名走了進去。然後他就看見一個腦袋上纏著汗巾,敞著懷穿著蹴鞠隊的隊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中央的男人。
臉上大麻子帶著小麻子,呲牙裂嘴的,真真不是啥好麵相——史無名心中嘀咕。
躺倒的男人旁邊還有兩個如孝子一般幹嚎的人,一個胖的像球一個瘦的像猴,也是頑皮劣像,不過並不是蹴鞠隊的人,一邊在大聲的嚷嚷“踢死人!”的就是他們。
“被砸昏的那個叫黃肚皮。這黃肚皮雖然是個無業遊民,蹴鞠踢的極好,隻是……心術不正。”崔四在史無名耳邊悄聲說,“剛剛就是他借搶球之機在人家姑娘身上揩油,結果被姑娘一球踢在麵門之上。”
“該踢!不過,他的名字真的就叫黃肚皮?”史無名啞然失笑。
“其實他叫黃月坡,但他是個混混,叫不來這麼風雅的名字,又是一肚子壞水,所以大家把他的名字拆開,就叫他黃肚皮了。”崔四想笑又不敢笑,“平時估摸著李大人平時和他打交道打的不少。”
“是的,巡街的時候教訓過他幾次——包括那邊的幾個家夥。”他的眼神在人群其中的幾個人麵上掃了一下,那幾個人頓時都萎靡下去。
“這人要是真的昏迷不醒,倒也是平安縣的一大造化,少了這種偷雞摸狗之輩,大家都安心所多。隻是這黃肚皮平時和人逞勇鬥狠,常常與人毆鬥,拳腳不知挨了多少,也不見他厥倒,可是今日不過是挨了姑娘家的一腳球就倒在那裏,怎麼想都是不妥。”崔四嘖嘖兩聲,“這……該不是想要碰瓷訛人吧?”
史無名和李忠卿交換了個眼神。
“一群男人糾纏一個姑娘,成何體統!”史無名嗬斥了堵住那姑娘的球隊的隊員,“先把此人抬到縣衙!由縣裏先為照看!此事由本縣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