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渾身疼的難受,呻吟了一聲,艱難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蚊帳,窗外一片烏黑,幽幽的熒光下,房中的擺置一覽無遺,這是自己的房間。
揉了揉腦袋,自己不是坐在院子中的台階上嗎?怎麼就躺到床上了,看外麵的天色,怕是已睡了好幾個小時。
掀開被子,艱難起身,摞到泡澡的青石浴缸旁,打開水塞,放入一缸清水,倒入一袋藥粉,撥了兩下牆上幾個控製燒水的操作杆,緩緩滑進了浴缸。
房外,隨著杜宇撥動操作杆,數隻固定在一個圓桶上的不明生物肢體開始移動,帶動不同機構向連通房內浴缸的灶中,點火,添柴,鼓風,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差錯。
身體慢慢熱起來,一絲絲火辣的熱流進入身體中,將身體中酸痛緩緩化解。感受到舒爽的杜宇,此時有了思考的空閑,就開始抱怨父親杜賀,這麼大的家,一人一個房間,隔得老遠,而且家中一個仆人都沒有,這才是重點!這樣半夜還要拖著酸痛的身體燒水,說什麼,當年杜家就是因為太過注重享受而墮落,為了不重蹈覆轍,有這些嵌入物品就可以了,其他的就當磨礪心性,免得失去進取心。
抱怨了一番,胡思亂想了一通,杜宇就在恒溫的浴缸中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身體清爽的杜宇,還沒吃東西就往根哥那趕,一大早就聽說根哥的鑄造鋪已經開門,還有關於“神兵出世,太陽辟易!”之類的話語。
還沒到鑄造鋪,杜宇就大喊起來:“根哥,根哥,快讓我看看!”接著鑄造鋪的門開了一條縫隙,杜宇推開門,剛一進去,就被一隻大手堵住了嘴巴,身後的門也被緊緊關住。
“小聲點,小聲點。”杜宇剛想反擊,就聽到根哥的壓低聲音說。
“小聲點?為什麼?”感到氣氛不對,杜宇點了點頭,根哥的手才放開,杜宇心中滿是疑惑,也壓低聲音問道。
“你聽說過‘神劍出世,太陽辟易!’嗎?”根哥弓著身子,神秘地道。
“當然,不然我怎麼會一早就跑過來,快讓我看看這把太陽都要躲避的寶劍。”杜宇聽到這話,直翻白眼。
“這把劍名頭太大,一不小心就可能惹來殺身之禍!”根哥一臉嚴肅,氣勢猛的一變,煞氣滾滾,道。
杜宇連退了兩步,麵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但心中驟然一股怒氣衝頂,雙眼頂著根哥的犀利眼神,斬釘截鐵道:“在白堡誰敢殺我!”
“你總不能一輩子窩在城堡之中吧?就算是白堡鎮,哼,隻要有機會,別人也會殺人奪劍!”根哥冷笑了一聲。
“我自會練成絕世劍法,誰敢來奪,死!”杜宇此時眼前仿佛出現了寶劍被人搶走情景,眼中露出凶光,惡狠狠地道。
聽到這話,根哥滿意地點點頭,渾身氣勢一收,道:“好!這樣的好男子才配得上我的辟日劍!原本以為你生性善良,沒想到內心深處也藏著一頭猛獸!好!”
杜宇不知這其中的變化,隻覺好像從凜冽嚴冬瞬間到了暖和春日,眼前幻覺頓時消散,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聽到根哥的話語,立即大喜,道:“辟日劍,好名字,‘神兵出世,太陽辟易!’,在哪裏?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根哥邁著厚重的步子走到武器架上,拿起一把混合在許多成品劍中的劍,轉身走了過來,遞給杜宇。
杜宇是看著根哥從哪裏拿的劍,本以為是那把放在劍架上的極為華麗的劍,沒想到竟然是從混亂的成品劍中拿的。杜宇目瞪口呆地接過根哥遞過來的劍,久久不能言語,“你,你,我,我……”的支吾了好久都沒說出話來。
看到杜宇的模樣,根哥大笑起來,笑得彎下了腰,一手按在桌上,支撐身體,一手緊按肚子,像個篩子,抖個不停。
“哎呀,宇哥兒啊,哈哈,你呀,你是不是以為那把劍才是辟日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根哥指著那把華麗長劍,問杜宇。
杜宇完全不知所措,隻能迷茫的點點頭,這一動作再次引起根哥的大笑,根哥邊笑邊弓著身子從材料室中拿出一根手指粗的圓棒,半懸空地放在桌子上,對著杜宇咧嘴一笑,道:“看好啦!”
說完就抓過杜宇捧在手中的長劍,拔劍,收劍。就見那根手指粗的圓棒斷成兩截,斷口處光潔如鏡,沒有半點毛刺,聽到落在地上斷棒與地麵碰撞產生的叮當聲,杜宇大驚,這是金屬棒子啊,一刀斬斷,就算最差的金屬,這樣懸空斬斷,起碼也是六階武器。
等到杜宇拿到金屬棒時,用仙人金屬刻刀在上麵一劃,極淺的一道印子,刻刀刀尖也磨損了,這是仙人金屬!能削斷仙人金屬,至少是八階武器!真正的絕世神兵!杜宇搶過長劍,眼中閃閃發光,如看胡蘿卜的兔子一般,辟日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