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娘娘。”李德泉笑嘻嘻的撓撓後腦勺,高興的合不攏嘴,“也就來順跟奴才最像。”
“沈昭儀請留步。”
距離龍輦還有一點距離,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沈湘回頭看去,是寧妃正攙扶著紀鈴一瘸一拐的往她這裏走。
雖然她阻攔的及時,但還是礙不過紀鈴被生生了五大板。
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刻,紀鈴微愣,而後反應過來倔強的撒開林洛傾的手轉身就走,似乎不想跟沈湘有一點交集。
但沈湘還是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淚水和手上死死捏著的簪子。
“沈昭儀,大恩不言謝。”寧妃走到她麵前,看著沈湘的麵容還是忍不住怔愣。
知道兩人要說話,李德泉拉著蓮心趕緊往前走。
“日後昭儀若是遇到了難處,洛傾有的定會竭力幫扶。”
沈湘笑了笑,喚道:“洛洛,這麼些年,辛苦你照顧阿鈴了。”
洛洛。
她竟然會喚她洛洛。
林洛傾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含淚開口:“阿鈴娘走的早,家裏未有姨娘,是身為武夫的父親帶大,她吃的每一粒糧是紀副將身上的每一道傷。
她不識字也不繡花,喜歡五槍弄劍,誌向遠大,偏偏阿鈴的父親當年站錯了隊,犯了錯,阿鈴為救父丟了戎裝,來了這深宮為妃。
偏偏先皇後娘娘入了阿鈴的心。
阿鈴從不信鬼神,覺得人的命是在自己手裏,但在娘娘走後這三年,阿鈴整日求鬼神,釋迦佛前長跪不起,磕了千千萬萬次頭。
您若真的是娘娘……”林洛傾哽咽,接著道:“若不是娘娘也請您別傷了她,阿鈴那個小丫頭這輩子太苦了,總得嚐點甜頭吧。”
*
“那根簪子就這般重要?”
雕花楠木窗欞外細雨西斜,鎏金貔貅爐吐著龍涎香,養心殿青玉案前。
儲燁換了身月白行衣,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湘把玩著手中的發簪。
送給阿鈴的那個簪子是她親手雕刻的,一共有三隻,一個在洛洛那,這另外一個就是在她這。
那個時候她還開開心心說這象征著她們三朵金花永遠不分離。
沒想到她走之前跟阿鈴見的最後一麵還是兩人爭桂花糕應不應該放香子而鬧了別扭。
“沈湘,朕在同你說話。”儲燁聲音溫和,眼中卻釀著危險。
沈湘立即回了思緒,連忙看向儲燁,知道他這般樣子定是生氣了。
她抿唇,眨了眨清透的眸子,攤開雙手,“要陛下抱。”
儲燁看向她手裏還捏著的簪子聲音平靜,“朕不抱。”
“可是臣妾手剛剛被蕭娘娘打了板子,好疼啊。”沈湘聲音委屈,攤開手給他看,還不忘補充道:“後背也疼,尤其是陛下係小蝴蝶結那裏。”
儲燁眸色微眯,沒有動作,“都退下,李德泉你去拿藥。”
“是。”李德泉趕緊抓著蓮心往外走。
偌大的殿內隻剩下二人。
儲燁放下手中的折子,鳳眸微抬,聲音涼薄溫柔,“也不羞臊,去西廂房等著朕。”
“可是臣妾想要跟陛下黏在一起嘛。”沈湘起身來到儲燁跟前,想坐在他的腿上,無奈儲燁根本不給她如意的機會。
儲燁聲音平靜:“你這般在意那簪子,去玩簪子吧,正好朕的奏折還未批完。”
沈湘隻得側臥在地上,依靠著他的腿,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簪子哪有陛下重要,陛下在臣妾心裏是最重要的。”
話落了許久,不見人回.
沈湘仰頭發現儲燁正批著奏折,眼神也不給她一個。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她起身使壞的扶在桌案上,撒嬌的說:“陛下給臣妾係的蝴蝶結鬆了,陛下再給臣妾係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