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然疑惑的打開錦帕,隻見上麵畫著幾枝紅梅,還是那種花骨朵。
年年芳信負紅梅,
江畔垂垂又欲開。
珍重多情關伊令,
直和根拔送春來。
詩很短,然而紀嫣然卻看了很長時間,眼睛紅紅的,臉上的神情卻如積雪遇到暖陽迅融化,沒有了這段時期的灰暗,整個人如脫胎換骨般綻放新顏,充滿了勃勃生氣!
“張公子還了什麼嗎?”
紀嫣然淡淡的問,手指撫摸著半開的花瓣,耳朵卻直直的豎起。可兒好笑的看著自家姐的舉動,明明很在意的好不好,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可兒還是趕緊回答,惱羞成怒的姐還是很可怕的。
“張公子了,今生若是緣能起,寧負下不負卿!啊,想不到張公子就算剃了當了和尚失了記憶還是被姐迷住了呢!總算這人還算有眼光,看到了姐的好。”
可兒興奮的不行,這年頭的娘子就喜歡那些搖著紙扇念兩口詩詞,自譽為風流才子的人物,現在見張揚的這詩,雖然可兒是個丫頭,但是自幼跟在紀嫣然身邊可是學了字讀了書的,相當於紀嫣然的伴讀,還是知道這詩的好壞,何況張揚長得實在是合丫頭的眼緣,因此也是樂於見到他跟自家姐能夠破鏡重圓的。
對於之前張揚拋棄姐出家的行為,丫頭很是氣憤難過,不過如今這家夥終於迷途知返走上正路,丫頭正苦惱是該氣佛主迷惑張揚出家還是該感激,點醒了張揚讓他幡然醒悟。
“寧負下不負卿。”
紀嫣然輕輕的念著這句詩,眼裏漸漸蒙起一層水霧,在你那樣傷了我後,在你退婚出家的時候,在你斬斷我們之間感情的時候,那時的你,怎麼不寧負下不負卿?如今,你即以進入空門,失了記憶,又如何能夠寧負下不負卿?
就算你回心轉意想再續前緣那有怎樣?你當我紀嫣然是什麼人?
高興的時候哄哄,不高興的時候再一腳踹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抱歉,我紀嫣然還做不到這一點!
紀嫣然眼中的淚越來越多,漸漸的流出眼眶,趴在桌上哭的歇斯底裏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難過、不甘、痛苦通通哭去。
聲音很哀傷,自從退婚以後第一次這樣不顧別人的看法盡情的宣泄著自己的感情。
丫頭傻眼了,這、這是什麼情況,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兒子又哭上了?難道是因為張公子?
“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再也不會幫張公子,不,是辯機和尚給姐傳遞東西了。姐不要生氣了,這樣對身子不好,姐要是生氣懲罰奴婢就是,不要氣壞了身子。”
可兒嚇得跪在地上,臉上卻滿是擔心,在可兒的心裏,自家姐還是很堅強的。
就算是對退婚這件對其它女子來致命的事情,姐也是一笑而過的,那時的自己還以為姐是對張公子沒有情誼所有這樣無所謂的。可是自從現姐夜裏偷偷地哭泣,夢裏喊著張公子的名字的時候,可兒知道姐是對張公子有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