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刁民,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王縣令突然飆,將驚堂木拍的啪啪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張揚愣住了,這人什麼瘋?剛剛還豔陽高照的臉轉眼間就烏雲密布,如此變化簡直讓人歎為觀止,中國的國粹變臉藝術掌握的實在是爐火純青,讓人不服不行。
咚!咚!
兩邊手拿殺威棒的捕快們一起敲擊地麵,官府的威嚴瞬時撲來,場外的群眾都閉上了嘴巴,一時間隻聽到這種撞擊聲,叩擊著眾人的心。
綠蕊先就堅持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很蒼白,渾身顫抖。畢竟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農家女,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心裏害怕總是難免的。
張揚臉色一變,已經明白了王縣令如此變化的原因,當真是官字兩張口,話有兩手!
先前如此客套的同他話,無非是不確定自己的身份,害怕無意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當自己主動出身份的時候,王縣令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顧忌,開始擺起了官譜。
張揚就這樣站直身子,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縣令大人,讓王堯感覺很不適應,就像自己是一隻猴子他麵前耍把戲逗樂,這種感覺讓他異常暴怒!
你是神馬身份,竟然對我如此無禮!
身為縣令,朝廷七品官員,也就是通常所的芝麻官,平常騎在自己脖子上的大神太多了,自己隻得躬下身子讓人踩在腳下,將自己的尊嚴塞在褲腰上。
平常積攢的怨氣實在太多,可是他卻不敢隨意泄,隻得生生忍住還得擺出笑臉做出不勝榮幸的樣子。這時候,他需要一個泄桶,一個自己可以隨意支配不敢反抗忤逆自己的受氣包。
越是這種人心理就越是變態,對上諂媚討好對下驕橫無理,在下屬麵前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如今被張揚如此無視,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莫大的挑釁。
“大膽,在公堂上如此放肆!打!”
王縣令將令牌往地上一扔,表情很凶狠。
“等等!”
看到兩邊衙役應聲出列,就要將自己按倒在地,張揚心中怒火暴升,自己怎麼就放肆了,怎麼就要被挨揍了,難道自己就長著一張欠抽的臉不成?
兩眼死死的盯著王堯,“敢問民所犯何罪!”
張揚將牙齒咬的嘎嘎響,一字一句的問話。
“哼,見到本官還不下跪,如此藐視公堂,不懲治不足以服眾!”
王堯盯著張揚的眼神很玩味,充滿了嘲諷的味道,他最喜歡這種情形,將別人玩弄在股掌之上,這時候,自己就是主宰就是神話!
看著別人無可奈何隻能屈居在自己的淫威下,他就有一種病態的滿足感,這種貓戲老鼠的遊戲讓他樂此不疲,因此也就好心的回答了張揚的問候,目的,就是為了看張揚屈辱的表情。
“自古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晚生不才,已於貞觀八年考取了舉人功名!也算得上是個讀書人了,子竊以為還是有資格不跪不受刑的!”
這時候,張揚很是感激對辯機很是感激,也暗暗慶幸,要是自己的便宜師傅早拐幾個月,也就沒有前身考上舉人的事情,那麼今自己就完全沒有了不跪的理由借口。
想到自己一個堂堂大男人被人按在地上跪著趴著打屁股,張揚就冒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