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的高度，也就是齊嶽所站的地方到山頂的位置，居然隻有七八丈的距離。一眼望去，夜空裏的點點繁星和一輪明月似乎觸手可及。山風吹過，天窗邊緣還不斷有小石塊往下掉，空氣裏彌漫著隱約可聞的粉塵氣息。
“這座山怎麼會這麼矮？”齊嶽疑惑道。
“是剛剛才變矮的。”阿呆抬頭打量著天窗，說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天上砸下來，把整個山頭給砸飛了，然後又砸進了山洞裏，不但把洞口給震塌了，還把這裏的洞底給砸穿了。”
“難道是流星？”
“流星是什麼？”
“就是天上經常會劃過的星星，拖著發光的尾巴，有的一閃而逝，有的直接砸落地麵。”
阿呆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
“難道元界裏沒有流星？”齊嶽恍然醒悟，元界裏雖說也有晝夜之分，但卻不會出現流星之類的東西。想了想，又道“別是哪個高人剛才在山頂發威，一道劍氣下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能把一座山給劈開，隻有七重天的高手才辦得到，但是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來一重天的。”見齊嶽有點發愣，阿呆又道：“元界裏，隻有四大凶獸可以自由來往每一重天。其他人隻能向上突破，不能往下行走的。”
“四大凶獸？”齊嶽渾身一震。自己的父親不就是被四大凶獸之一的“屠冥”給打爆元體才抑鬱而終的麼，難道……
“不可能是它們。”阿呆搖搖頭：“四大凶獸如果來了一重天，所有的元獸都會感知到，但我現在並沒有感受到它們的氣息。”
“你見過四大凶獸嗎？”
阿呆搖搖頭：“我聞到它們的氣味就躲得遠遠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能活到今天的緣故。”
齊嶽輕聲歎道：“看來阿呆並不呆，倒是我那老爸……”
“你老爸怎麼了？”
“沒什麼……”齊嶽搖搖頭，抬手指指天窗，“既然不是流星，不是高手，也不是凶獸，那這到底是誰幹的？”
阿呆卻不看天窗，而是看著那個地洞，抽了抽鼻子說道：“我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就在下麵。”
“什麼味道？”
“好像是元體的味道，但又不太一樣。”
“你是說下麵有人？”
“我不能確定，但下麵有東西是肯定的……而且還有一股很強烈的元精氣息不斷冒上來，你沒聞到嗎？”
齊嶽搖搖頭。他現在的等級還隻是前期七段，對於元精的感知能力是相當薄弱的。不過他的膽子一向是最大的，想了想，便道：“那我們下去看看。”
“我不會水。”阿呆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那我隻好把你先收起來了。”齊嶽摘下了鎮魂圈，一個禁錮技能，直接將阿呆收入圈中。
“撲通！”一聲跳進地洞，河水立刻淹沒頭頂，但雙腳馬上就觸碰到了河底。這條暗河並不深，但是水流卻很湍急，所以水聲才會那麼響亮。
齊嶽浮上水麵，扭頭四下裏看了看，隻見上遊一片漆黑，而下遊幾百丈遠的地方，卻隱隱約約地亮著一道光芒，看著是紅色的，但轉眼之間又變成了綠色，一閃一閃的交替變換，像極了前世常見的街頭信號燈。
“靠，不會是哪個倒黴蛋抱著信號燈穿越了吧。”
於是順水遊去，在距離“信號燈”還有幾十丈遠的時候，河麵突然一下子變得寬闊起來，而水流也隨之變得平緩溫順。
這個時候，除了“信號燈”的光芒依舊之外，幾十道顏色各異的光芒也從水底冒了出來，齊嶽把頭埋進水裏向下一望，不禁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