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個有山有水的好所在,又找了些手腕粗細的樹幹,就在幾棵樹下搭了個簡易帳篷。吃了點幹糧,楊軒便躺了進去。回想著一個晚上的遭遇,楊軒自己都覺得荒誕不羈。
想著想著楊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熟睡中的楊軒又做了那個同樣的夢。隻是這一次,楊軒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那個從九天墜落下來的女人的臉,那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
“不要...啊!”楊軒再次從夢中驚醒。
還是習慣性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楊軒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如果自己真如大日天龍所說,乃是東皇太一轉世,那個墜落人間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常曦的話。那自己不是和傳說中,法力無邊的元始天尊,太上老君是仇人。而如今天下的道觀裏拜的不就他們。
楊軒甩了甩頭,不再想這些太過傷腦筋的事情。抬頭望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陽,楊軒呼一下就站起了身。難道這已經是下午了,自己從早上睡到現在?看來一晚上沒睡覺,即使擁有了神力,自己還是會累啊。
收拾了一下行禮,楊軒又吃了點幹糧,便靜靜的等著天黑。
入夏的天空中繁星點點,寧靜的小山村裏到處是蟲鳴鳥叫之聲。遠遠還能看見,半山腰上幾戶人家亮著的燈光。楊軒不想被村裏人當成是下到山溝裏冒險的遊人。就在離村子不遠的一處小山坡上,尋了個可以走的小路慢慢朝山溝深處走去。
離著山溝底越近,楊軒越是覺得不尋常,這下麵充滿了瘴氣。到了溝底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打起手電也是模糊不清。
“這個鬼地方!”楊軒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話剛落,“叮叮當當...”似乎是有人拖著鐵鏈行走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到楊軒的耳朵裏。這聲音再加上漫山溝的瘴氣,楊軒總覺得瘮的慌。順著聲音的方向扭過頭,楊軒不自覺咽了口唾沫。濃濃的瘴氣此時忽的朝兩邊分開,兩個聳拉著腦袋,吐著舌頭,一個身著白色長袍帶著尖角冒,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帶著尖角冒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突然出現在楊軒的不遠處。細細一看,這二人手中都各自拿著根鐵鏈子。
“黑白無常!”楊軒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瞧這裝束不就是傳說中,閻羅王身邊黑白兩位勾魂使者的打扮嘛。
那黑白無常,先是一愣,然後互相望了望。在他們的記憶中,那些個下到穀底的凡人,見到他們兩個鬼差的時候,早已嚇得魂魄離體了。今天這個凡人整的見到自己不但不害怕,眼神中還有些興奮的光芒。
望著兩個看著自己發呆的鬼差,楊軒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兒,眼珠子稍稍一轉,竟是開口問道:“兩位差大哥辛苦了,你們是感知到這深溝中冤魂的怨氣,才來此的嗎?”
那兩個鬼差聽到楊軒的問話,又是一愣,互相又望了望,那眼神似乎在說,這人知道此地的怨氣,看來也是修道之人,就是不知是不是和自家是一路人。好一會兒,就見那白無常眼珠子一轉,先是朝著楊軒稽首,然後道:“我等奉青雲老太爺之命,常年在此巡邏。不知道友師從何派,是否是哪座仙山道派來請我家老太爺去喝酒的?”
“青雲老太爺!”楊軒心中微微一動,心道:“老太爺...難道是昨晚兩個枉死鬼口中的老太爺?瞧著兩個鬼差的打扮,的確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啊!他們不是地府鬼仙嗎?怎麼會聽從什麼青雲老太爺的指派。”楊軒心思一轉:“看來其中必有什麼隱秘。聽這兩個無常鬼的話,這老太爺似乎與些許得到高人有所往來,這是怎麼回事?不如...”
楊軒也是有模有樣的稽首道:“我乃據此地八百裏的隱霧山太清宮掌門紅雲道長的徒弟。師父久聞青雲老太爺的大名,特地派晚輩前來,想請青雲老太爺過府一敘。”
“隱霧山,太清宮!”兩個鬼差麵麵向覦道:“我等沒有聽說過啊!”
楊軒眉毛一挑,通過體內的東皇鍾,略略流露出一絲的道家正氣,然後略顯得意的說道:“恩師乃得道真人,早已修成了金丹大道,位列散仙之流。這隱霧山不過是個幌子,爾等又豈能聽說過。恐怕也隻有青雲老太爺這樣神仙般的人物才會知曉!”
那黑白無常見楊軒身上淡淡的道家氣息,再加上楊軒說的有板有眼,神情中還有著那些個臭鼻子老道才有的清高孤傲,看來真不是假的。真要是攔著眼前這人,得罪了那紅雲真人,恐怕讓老太爺知曉饒不了他們。兩個無常鬼再次稽首道:“我等不知貴客駕臨,實在是有失遠迎,還請貴客海涵。我等這就予您通報,貴客請隨我們來。”
“請了!”楊軒也做了個稽首,便跟在兩個無常身後,朝著濃濃的瘴氣中走去。
走著走著,楊軒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自己身處於一片青黑色的天地之間,那高高的天空中掛著一輪散發著淡淡綠光的‘太陽’!腳下是一片青黑色的沙地,遠遠的地方還有一座長長的石橋,橋下是洶湧澎湃的一條黑水河。橋的另一頭因為太遠了看不大清,不過瞧那形狀應該是一座城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