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噓,別出聲(3)(2 / 3)

遠離這肮髒邪惡的陰曹地府

盧中強唱完這首歌,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尖叫聲。

就在這時,她口袋裏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起來。她拿出手機,看到是花榮打來的電話。白曉潔心裏顫抖了一下,眼一熱,淚水差點流下來。花榮終於聯係她了,她能不激動嗎。現場太吵了,白曉潔趕緊走到外麵,接他的電話。

白曉潔接通電話就說:“花大哥,是你嗎?”

花榮的聲音陰沉:“是我。”

白曉潔高興地說:“真的嗎?”

花榮說:“還有假嗎。”

白曉潔說:“太好了,我想你。”

花榮說:“我也想你,你現在在哪裏?”

白曉潔說:“我在看演出,你要不要來。”

花榮說:“我在你家,你能不能趕緊回來,我碰到麻煩事了。”

白曉潔說:“啊,什麼麻煩事?”

花榮說:“電話裏不方便說,你趕緊回來吧,我在你家裏等你。”

白曉潔說:“好吧,我馬上回來。”

盡管演出還沒有結束,盡管她十分迷戀民謠,可她還是選擇了回家,因為心上人在等著她。

白曉潔興衝衝地推開房門,看到了臉色陰沉的花榮。他坐在椅子上,雙手不停地抖動,眼睛裏充滿了殺氣。白曉潔走到他跟前,關切地問:“哥,你怎麼啦?”花榮怔怔地看著她,什麼話也沒有說。

白曉潔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她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她從來沒有見過花榮這個樣子,他一定是碰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白曉潔不會在此時顧及那莫名其妙的酸味,而是把花榮的頭抱在了懷裏。她溫柔地說:“哥,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再大的困難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花榮突然抽泣起來。

白曉潔撫摸著他的頭,說:“哥,別傷心,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花榮哽咽地說:“我從來沒有失手的,從來沒有失手的。”

白曉潔想把他頭上的帽子取下來,因為帽簷硌著她的乳房,有些不舒服,但她沒有這樣做,她很尊重花榮,知道他不喜歡脫帽。

花榮說:“你是不是想摘掉我頭上的帽子?”

白曉潔柔聲說:“你要是同意的話——”

花榮說:“那你摘掉吧。”

白曉潔緩緩地摘掉了他頭上的帽子,多少次,她想摘掉這頂帽子,看看為什麼他要一直戴著這頂帽子。

她剛剛把帽子從花榮頭上摘下來,花榮猛地推開了她。

白曉潔呆了,他頭上有好幾塊大小不一不長頭發的疤痕,在燈光下閃著亮光,看上去的確醜陋,影響了他的形象。

她現在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戴著帽子。

花榮驚恐地看著她,喃喃地說:“你,你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憎惡我?”

白曉潔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愛你,真的愛你,無論你怎麼樣,我也愛你。”

花榮擦了擦眼中的淚水,說:“你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嘲笑我?”

白曉潔又說:“不會的,真的不會的,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外表,而是因為你人好。”

花榮站起來,慢慢地走近她,咬著牙說:“你騙我,你像他們一樣騙我,其實,你心裏不知道有多麼憎惡我,像我姐姐一樣,嫌我髒,嘲笑我是個癩痢頭。你知道嗎,在我家鄉那個小鎮,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我,因為我是癩痢頭。到了這個城市,這個城市裏的人也都瞧不起我,因為我是癩痢頭。我隻好在進入大學校門前,買了頂帽子,戴在頭上,遮住癩痢頭,害怕同學們看不起我,嘲笑我。可是,還是有人發現了這個秘密,走到哪裏,他們都用鄙夷的目光看我,我像一隻過街老鼠,躲著他們。對那些嘲笑我,鄙視我的人,我真想殺了他們,然後像剝兔子皮一樣把他們的皮剝下來。我大學畢業了,希望能夠有份好工作,養活自己,沒有想到,剛剛參加工作不久,我的癩痢頭就被人發現了,麵對他們鄙視的目光,我無地自容,隻好辭職,開起了黑車。”

白曉潔說:“哥,我理解你,我不會像他們一樣鄙視你的,我愛你都愛不夠。”

花榮說:“會的,會的,你也會鄙視我的,你就是表麵上不鄙視我,也會在心裏鄙視我。我我從小到大,隻有一個人不會鄙視我,那就是我媽,可她卻很早就死了,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拋在這個荒謬的世上,讓我獨自承受所有的屈辱。”

白曉潔說:“哥,我真的不會鄙視你,況且,我有什麼資格鄙視你呀。你對我那麼好,可以說恩重如山,我感激你,敬重你,真的,哥。”

花榮走到她麵前,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說:“我從來沒有失手的,從來沒有失手的。”

白曉潔說:“哥,你在說什麼呀,告訴我好嗎?”

花榮說:“我告訴你,再一次告訴你,我給你講的那些殺人故事都是真的。今天晚上,我去捉另外一隻兔子了。其實我已經盯了他很久了,我知道他住哪裏。他住在一個賓館裏,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喜歡住賓館,難道他沒有家?這個晚上,我一直跟蹤他。我要在今夜捉住這隻兔子。大約11點左右,他走出了一個茶館。那個茶館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他沒有開車,走著回去。我開著車跟著他,好幾次,我想下車把他打暈,弄到車上,可是這地段特別熱鬧,人來人往,我無從下手。我看著他走進了賓館,手心捏了把汗。你知道,我想做的事情要是做不成,我會發狂的。我必須把他引出來,上我的車,他要是上我的車了,他就跑不了了。怎麼才能讓他上我的車呢?我絞盡腦汁。我想出了一個辦法,我撥通了他的手機,我用另外一種聲音和他說話。我說,我在賓館外麵的銀灰色的現代轎車裏等你,你來吧。他說,你到了賓館外麵,為什麼不上來,還要我下去?我說,我喝多了,你下來扶我上去。他相信了我的話。當他出現在我車前時,我降下車窗玻璃,用自己本來的聲音對他說,上車吧。我剛才是裝著女人的聲音誆他出來的,那個女人和他有特別的關係。他問我那個女人為什麼不在了。我說,你上車吧,我帶你去找她。他遲疑著,不肯上車,我心裏十分焦急,他要是不上車,我拿他是沒有辦法的,街上還是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