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蟲子,這些不知從那裏來的大塊頭根本沒有一點作為卵生動物的自覺,他們竟然用成群結隊的大象才能發出的腳步聲朝我們奔來,而天空中滑翔嘶吼的蟲子,則發出尖利的破空之聲,就象時速超過三赫的戰鬥機一樣。
我的天那,那是蟲子嗎?他們為什麼都不知道,作為昆蟲應該偷偷摸摸的,細聲細氣的行動。而是這樣沒有教養得,大張旗鼓的如同在自己的後院賽跑,實在是太招搖了。
地平線,恩,應該說成是我們目所能極的地方。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黑點,整齊得就象隊伍一樣朝我們奔來,時速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公裏之間,天上的蟲子開始放慢速度,和地行蟲保持著一致。
“看,我說過,這些蟲子是有智慧的,他們至少知道怎麼保持最完美的衝鋒陣形。我真不明白,EB高層的那群白癡,他們憑什麼認為這些帶殼的生物都是非智慧體。我敢說,局勢之所以發展成這樣,與他們的固執以及自命不凡有著重大的幹係。”
我抗著槍,目測著距離。
兩千米,一千九百米,一千八百米。
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瞳孔緩慢收縮,就象貓看見了獵物。大概是晶狀體伸縮的關係,我發現自己的視力得到增強,如同帶上了一個自動調節的望遠鏡,清晰得可以看見地行蟲殼上的花紋與那張流著津液的大嘴巴。無論看多少次,這種生物都讓我覺得惡心,十多隻毛茸茸的腿支起一個橢圓的身子,亮得發光,在前麵的突起上,開著一張露出牙齒的縫隙,那是嘴,它可以自動伸縮,最長能夠延伸五十公分,就象大便從肛門出來一樣,不同的是,他還可以縮回去。
至於飛蟲,再熟悉不過了,第二隻靴子就指望著它們了。蝙蝠一樣的翅膀,蜈蚣似的身體,然後,一個腐爛掉的蛇腦袋,露著白森森的頭骨。
一千五百米,一千四百米。我好奇的回頭看那幾個新人,發現他們背靠著牆壁,盡管很努力的掩飾,但還是遮蓋不了雙腿顫抖的事實。我甚至不懷疑,他們的褲襠已經有了明顯的濕意。這不丟人,我第一次也是如此。
這種時候,時間顯得莫名其妙。你就看見蟲子靠近了,張著嘴巴衝你發出嘶嘶的聲音,你隻能選擇殺死,或者被殺死。盡管它們是智慧生物,不過還沒有能夠達到與人類溝通的地步,談判與交涉完全不行,所以隻好粗暴的用武器解決問題。
一千一百米,已經進入了有效射程。半空的飛蟲開始升空,利用俯衝產生的風壓與撞擊撕裂對手,這是它的攻擊本能。
“開火。”
我率先扣動了扳機。多管的機槍炮噴出蒼藍色火舌,六個25.5MM的槍口開始旋轉著傾斜子彈,交替釋放著怒火。槍托產生的巨大的後坐力讓我聯想到子彈射進身體裏的充分快感,我的小腹開始有抽動的感覺,好象什麼東西擴散開去,血液一瞬間變得異常迅猛,感覺有點象突然噴發的火山,無可節製。
我的瞳孔還在收縮,看著子彈近乎不帶弧線的噴射出去。
一顆子彈打在地行蟲的嘴裏,撞碎了它的牙齒,塞進身體裏去。那隻蟲子估計很疼,惡心的嘴巴噴出幾灘惡臭的液體,立即反轉過來,八腳朝天的掙紮,可惜大概隻有零點幾秒的時間,他就很不幸的一個顫抖,因為包裹著身體的甲克異常堅固,爆炸隻能從屁股與腦袋口釋放出來,同時還噴灑出惡臭的液體,那條五十公分長的嘴巴也被炸上天去。
“哦!噢噢噢噢!”
我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一下升到了嗓子口,胸部裏似有氣壓槍在打,立刻產生不吐不快的衝動。
我扭動著腰,腿狠狠的紮進地裏,感受著手上機槍很憤怒的顫抖。我喜歡這樣叫它,這把經過我特意改裝後的大家夥,能夠以每秒30發的噴吐子彈。經過特別處理(其實就是打磨鋒利)的子彈會在有效距離內產生巨大的衝量,即便是合金也能夠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