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使得林平之一陣鬱悶,他知道一旦自己將辟邪劍譜全部授予餘滄海,下一秒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取自己性命,好保證他是世間唯一懂得辟邪劍法的人。
因此,林平之知道,自己隻能盡量拖延時間,在遇上救兵之前,絕對不能將下部的劍招全部傳授給餘滄海,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林平之把身子一歪靠在旁邊紅漆全都掉光了的髒兮兮的柱子上,用手指指肚子道:“不行了,我今天沒有吃早餐,又背了一個多時辰,這會兒真的餓壞了。我一餓就沒辦法集中精神,一沒辦法集中精神就可能會記錯招式,所以如果你不想我教錯你招式的話,最好先讓我填飽肚子再說。”
餘滄海雖然心急,不過也擔心林平之因為餓肚子而記錯了教錯自己,無奈之下隻得從身後的包袱裏翻出自帶的幹糧,黑著臉遞給林平之:“快點吃完!”
林平之沒想到他竟然還自帶了幹糧,頓時愣了一愣,他本來想的是讓餘滄海帶著他到外麵集市上的酒店去吃飯,這樣被發現的幾率會更大一些。
林平之故意皺著眉看看那塊又幹又硬的幹糧,撇撇嘴嫌棄道:“這東西是人吃的麼?我看了就胃疼,更別說是吃下去了。你別妄想拿這種喂豬的東西糊弄我,快點帶我到外麵買些能下口的食物,否則別想我會教你辟邪劍法。”
餘滄海雖然知道林平之出身富貴之家,一直錦衣玉食地生活了十七八年,卻沒想到他的少爺脾氣竟然在這時候發作起來,聽到他竟然評價自己帶來以備不時隻需的幹糧是‘喂豬的東西’,餘滄海頓時火大,再加上他想學到辟邪劍法的心情委實急切,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狠狠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腕,冷聲道:“我身邊隻有這個,你最好乖乖地吃下去然後給我演示辟邪劍法,否則就試試我分筋錯骨手的厲害!”嘴裏一邊說著,一邊運起真力在林平之的腕脈上狠狠一點,林平之頓時覺得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沿著手腕直向上臂竄去,經過手肘之後,那疼痛又增加了數倍之多,且疼痛中又夾雜了些麻癢,仿佛幾千萬隻螞蟻在筋脈中爬動啃噬一般的痛癢難耐感覺,頓時成功地令林平之煞白了一張俊臉慘呼出聲。
“唔……快停……我教你……就是……”林平之顫抖著嘴唇吐出幾乎不成句的聲音,餘滄海這才得意一笑,順手在林平之手肘上的筋脈處點了一下,那種奇怪的痛癢立刻就消失了。
林平之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擦去額頭浸出的冷汗,臉色終於好了一些,還未來得及緩口氣,就聽餘滄海陰測測地道:“小子,我警告你,最好別耍花樣,乖乖地把辟邪劍法一招招演示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嚐到比剛才更慘痛百倍的滋味!”
方才那種痛苦實在太難以承受,林平之實在不想再經曆第二次,無奈之下隻得緩緩站起身子,拖拖拉拉地把那塊難吃的幹糧硬咽到肚子裏,這才伸手接過餘滄海遞過來的長劍,開始給他演示辟邪劍法。
所幸那辟邪劍法的招數有近二百招,每一招又有不少變化,也不至於短時間內就演示完畢。
而且林平之又刻意拖延時間,到了快天黑的時候才演示了十幾招。
當他演示到第十九招時,內功精湛的餘滄海忽然聽到廟外不遠處傳來人聲,仿佛是有幾個人不停地爭辯著什麼。
聽那聲音的方向,正是朝著這山神廟而來。
餘滄海當機立斷,立刻幾步掠上前,伸手就去點林平之的穴道。
剛好林平之此刻也聽到了那漸漸接近的人聲,心中頓時升起一抹希望來。
看到餘滄海飛掠過來欲點自己穴道,林平之第一反應就是提劍刺向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