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很豐盛,舒安夏卻沒什麼胃口,趁著大家盡情享受之際,她悄悄地退了出來,她隻是知道倪姨娘小產,被誣陷成喝墮胎藥,當然,這種誣陷故意把罪名坐實,無疑是為了讓二夫人上位,舒潯易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然而,剛剛她從舒潯易的眼中,卻看到了不同的成分,他眼中的那抹由期待到憤怒到心痛的掙紮,絕不是假的。
如果剛才,舒潯易那瞬間流露出來的感情是真的,那麼他應該是對倪姨娘有情分的,雖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還給了生了一雙兒女。隻是,如果真的有情分,那麼二夫人再風花雪月,挑撥教唆也不至於貶妻成妾,難道這其中的緣由……看來,她真得找時間去看看倪姨娘了。
“六姑娘好興致,眾人都在裏麵把酒言歡,唯獨六姑娘,出來欣賞美景。”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夾著笑意從身後傳來。
舒安夏脊背一緊,緩緩地回過身,站在她身後捋著胡子微笑的,不是陳太醫是誰?
舒安夏立即正了正身,做了萬福。“難得陳太醫記得,舒安夏慚愧!”
“六姑娘如此出眾,想忘也難。”陳太醫捋著胡子,輕笑開口。
舒安夏尷尬地扯扯嘴角,“陳太醫請慢慢欣賞,舒安夏先行告退了!”舒安夏剛剛抬起腳,陳太醫的聲音擋住了她的去路。
“前陣子,貴府的八姑娘手臂疼,是二夫人請老夫來診治的。”
“陳太醫醫術高超,舒府的老少的健康,還要仰仗陳太醫您!”舒安夏莞爾,諂媚道。
陳太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十分不巧,老夫發現八姑娘支正穴有一根極細的金針,按大小長短比例來看,應該是技藝高超之人所用的的繡針。”
舒安夏揚了揚眉,嘴角彎起,“舒安夏聽不懂您再說什麼,隻好先行告退了。”
“六姑娘以為,如果不是老夫給八姑娘所開之藥,以鎮痛為主,八姑娘會挺上那麼多天不再請其他大夫麼?”
舒安夏一怔,向陳太醫深深鞠了一躬“陳老恩情,夏兒記住了。”
“不必行如此大禮,老夫也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舒安夏蹙起眉,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張絕美的臉,轉而又搖搖頭,如果他有陳太醫這樣的心腹,那夜傷成那樣,根本不至於冒險到她這裏。
“另外,老夫這裏還有一盒‘金絲軟玉膏’,對於六姑娘臉上胎記有很好療效。”說著,陳太醫將從袖子中掏出的一個翠綠色的瓶子遞給了舒安夏。
舒安夏雙手接過,“這個也是‘受人所托’?夏兒可否問一下,此人……”
舒安夏還未說完,便被遠處跑來的碧雲打斷,“六姑娘,你可讓我好找。”
陳太醫看看來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舒安夏,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