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閨秀倒抽一口氣,滿是嫉妒憤恨的眼神一齊向舒安夏掃來。舒安夏相信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她現在已經被淩遲的千瘡百孔了。
舒安夏狠狠地瞪著顧瑞辰,真想一巴掌拍死他,顧瑞辰的臉上卻始終掛著笑意,黑瞳一閃一閃的,仿佛在說:“看,我說話算話,對你負責吧。”
現在的舒安夏也是進退兩難,她如果在繼續拒絕,就徹底得罪了顧家,然而,如果不拒絕,她從此就這麼被貼上的標簽。
“啊——”一聲淒厲的聲音打破了這兩難的尷尬,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燕離歌雙手掐著脖子,口吐白沫,抽搐起來。舒安夏瞳孔一縮,小手攥緊,顧老太君一驚,慌忙叫了傳太醫,前廳內登時混亂起來。長公主臉色一沉,十分不悅地瞪了一眼舒安夏,轉而緩緩走下去。
舒安夏蹙眉,長公主的反應怎麼如此冷淡?燕離歌明明是她的獨子……
最後的這場鬧劇就在燕離歌的抽搐下收場,顧瑞辰的視線始終不離她,帶著一絲探究和一抹挑釁。
那日之後,舒安夏沒再見過燕離歌。把玩著手中的發簪,舒安夏的額頭隱隱作痛。
從顧老太太壽宴回來,舒府也開始不平靜,先是二夫人給她送來兩個大丫鬟秋荷和春梅,負責她生活起居,明麵上是感謝壽宴時,她幫舒天香解圍,實則是明目張膽的監視她。再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二夫人隻穿了一層薄紗,在祠堂裏唱歌,整整唱了一個晚上,直到唱到嗓子嘶啞,高燒不退,太醫來之後,雖然隻是簡單開了幾服藥,卻把二夫人送回了自己的園子。
四姨娘派人傳來話,舒潯易已經征詢她意見,是不是讓二夫人幫她分擔掌家之責。
算算日子,二夫人的病也該好了。二夫人想重新掌家,看起來是大勢所趨呢!不過……舒安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四姨娘即使不傳話,她也不會做事不理,想要扳倒二夫人,就不能讓她再次獲權。
“六姑娘,不好了,剛剛侯爺下了命令,撤掉倪姨娘所有丫環,隻留下了一個粗使婆子,而且不得讓任何人探視。”碧雲匆匆跑進來,一臉焦急。
舒安夏蹙眉,“怎麼忽然下了這個令?倪姨娘在園子裏呆的好好的,怎麼就惹著他了?”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早上聽下人們議論,昨夜倪姨娘的貼身丫鬟發現倪姨娘和一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在房間。”碧雲答道。
舒安夏霍地一下起身,臉上染上了一層寒霜。
“下人們都在議論……”看著舒安夏冷然的臉,碧雲欲言又止。
“議論什麼?”
“議論倪姨娘早就跟其他男人有染,上次的孩子就是因為不是侯爺的,倪姨娘才故意吃了墮胎藥,還說……”
“說——”舒安夏的聲音又冷了半分。
“還說六姑娘和大少爺沒準也不是……”碧雲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