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伯夫人嘴角狠狠抽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長公主的臉色,見沒太大變化,便趕忙給旁邊的小廝使眼色,小廝和婢女一人一隻胳膊趕忙把二太太拉住。
“二伯嫂,長公主在這,不得無禮!”
二太太身子抖了抖,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中滑落,她嗚咽著,“老爺去世的這麼多年,妾身一直恪守本分,吃齋念佛、為老爺超度念經,哪知道,今日天降橫禍,竟然出了這麼個簍子,若此事傳出去,非但妾身沒臉、死去的老爺沒臉,就連伯府都受牽連,那妾身還活著幹什麼?”
二太太此話一說,旁邊立即有人唏噓,同情聲四起,這伯府的二太太,這麼多年的辛苦,好不容易博得個好名聲,如今去弄出了這麼一個岔子,是誰恐怕都接受不了。
舒安夏一聽二太太這話,唇角立即扯了開來,這個二太太也是個聰明人,韜光養晦,又進退有度,看來寧安伯夫人走的這步一箭雙雕的棋,恐怕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到底是什麼事兒?”長公主隱隱猜到了一些端倪,卻也不是十分清楚,被他們這一來二去,磨得沒了耐心,此時的聲音出口,仿佛是咬牙切齒。
寧安伯夫人一聽長公主開口問了,慌忙答話,“都是誤會、誤會,二伯嫂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說。”寧安伯夫人趕忙打哈哈,給二太太使了個眼色。
二太太佯裝沒看見,哭聲震天動地,“素聞長公主剛正不阿、愛民如此,請長公主為妾身做主!妾身死了不要緊,但是妾身不能帶著汙名去見老爺啊!”
“說,什麼事兒,本宮給你做主!”長公主眯起眼,狠戾地瞪了寧安伯夫人一眼,寧安伯夫人死死地咬著下唇,恨不得將二太太拆吞果腹。
二太太哭哭啼啼地將她出門逛園子,回來就多了首情詩,送情詩之人還是什麼戶部左侍郎的從二品大員。下人們紛紛議論二太太早就跟這個戶部左侍郎有染,還假裝清高。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就這麼短短的半個時辰,謠言四起。
二太太越說,越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身子一挺,又要去撞柱。
此時的長公主已經徹底弄明白了整件事情,冷笑著看著寧安伯夫人,眼底不經意間閃過一抹殺意。
寧安伯夫人腿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旁邊的小廝眼疾手快地拖住她,寧安伯夫人臉色慘白,整個身子仿佛都在一瞬間癱軟了下來。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一個丫鬟從外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看見寧安伯夫人頹然的樣子,雙眼撐大,嘴巴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這是那個平時意氣風發的伯爺夫人嗎?怎麼會這麼驚恐?
房內沒有人接話,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長公主的臉上,想等待著她發話,長公主神情懨懨地,找了一個最近的藤椅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