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思玉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她知道注意說辭,她隻是說藏了人,卻沒說藏了男人,所以即使在舒冬煙的屋內發現不了什麼,她也不至於被扣上汙蔑妃嬪的罪名,再加上舒冬煙的反應以及這麼多皇家禁衛軍的把守,她相信裏麵的人定然插翅難飛。
太後柳眉倒豎,掬起一把涼薄的視線投在舒冬煙身上,“煙美人是嗎?”太後雖然沒說什麼狠話,旁人聽起來,語氣也如常。隻不過心虛的舒冬煙卻感受到了那濃濃的壓迫感。
“當然——不是!臣妾是覺得,這些日子皇上一直在臣妾這裏,不能讓其他姐妹雨露均沾,擾亂了後宮秩序,還請太後恕罪!”舒冬煙流轉間,想到了一個還算順暢的理由出口。
然而,太後一聽,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陰沉了半分,“你是在跟哀家炫耀你得寵,向哀家示威呢是不是?”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這下舒冬煙可是蒙了,不知該說什麼好,太後冷嗤一聲,直接躍過她,向房內走去。
舒冬煙瞠目結舌,水眸外凸,眼看著那幾個越來越靠近門的身影。
“太後——”舒冬煙聲音嘶啞,牙齒因為緊張磨得咯吱咯吱響,就在她反應過來追上去的時候,她的房門已經被推開,裏麵傳來一個犀利的女聲。
“你找死嗎?敢動煙美人的東西,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舒安夏說著又是一個巴掌扇過去。
“住手!”太後啞著嗓子,看著這個略感熟悉的背影,微微蹙眉,厲聲道。
舒安夏聞聲轉頭,一見是太後,趕忙“誠惶誠恐”地上前行禮。
太後一看是舒安夏,臉色更沉了。
“怎麼是你?”
“啟稟太後,煙美人已進宮數日,老太太和父親都甚是想念,所以派臣女前來探望!”舒安夏低著頭,輕聲道。
舒思玉冷冷地剜她一眼,回過頭給身後的一個嬤嬤打扮的人使了個眼色,自己的視線則是向屋內的其他地方掃去。
嬤嬤打扮的人會意點頭,手裏攥著個羅盤,就像床邊和屏風一側走去。
低著頭的舒安夏彎起嘴角,沒有吭聲。
太後並沒注意到舒思玉和舒安夏這邊的暗潮洶湧,掃了舒安夏一眼,“你就是那個國宴奪魁的舒家小姐?抬起頭來!”
舒安夏抿著唇,緩緩地抬起頭。
舒安夏恭敬地看著太後,用餘光打量太後身邊的舒思玉。
舒安夏這是國宴後第一次見到舒思玉,她已經不再是一副道姑的裝扮,而是換了宮裝,雖然她不知道舒思玉是以什麼身份呆在慈寧宮的,但是她敢如此,定然是太後授意甚至是經過皇帝同意的。
舒安夏斜睨著瞄舒思玉的同時,舒思玉卻是定睛打量著她。
那個嬤嬤打扮的人拿著羅盤轉了一圈,這時又回到了舒思玉身邊,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