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周圍的人,都鄙夷地看看顧娉婷,再轉頭看看大夫人,對這對母女的惡劣不由得嗤之以鼻。
這時陷入僵持的老太君和大夫人都不善地盯著對方,誰也沒有發現另一邊的狀況。
“夫人,你怎麼了,夫人?”顧瑞辰的叫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緒,隨著他聲音的響起,眾人一齊將頭轉側,隻見在顧瑞辰懷中的舒安夏,雙眼緊緊地閉著,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一抹血絲。
“請太醫,快請太醫!”顧瑞辰聲嘶力竭,一改往日的沉穩,抱著舒安夏就衝出了門。在出門之前,顧瑞辰淩厲地掃了一眼顧娉婷,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殺意!
顧娉婷的心裏咯噔一下,這樣的三哥是她頭一次見,雖然她一直想與三哥親近,可是三哥的各種疏離,讓她吃了幾次鱉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然而沒想到,三哥竟然用戰場上殺敵的那種目光看她,著實嚇壞了她。
老太君也趕忙讓婆子去幫著請太醫,眾人心裏都暗叫不好,不過卻也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將要倒大黴的顧娉婷。
沉默了許久的二夫人和三夫人終於忍不住了,三夫人率先提了一步,對著老太君福福身,“母親,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眼看著,好像要鬧出人命了!”
“就是就是,這麼大的事兒,如果不懲罰那些始作俑者,讓其他人在顧府中呆得怎麼安心?”二夫人跟著附和。
“如果不懲罰,根本難以服眾,妾身覺得,除了四姑娘,大夫人作為嫡母也難辭其咎,所以要一並懲罰!”最敢說話的還是五房的張姨娘,她這話一出,大夫人臉色徹底出彩了。
老太君點了點頭,“媳婦剛剛說的有理,法理外畢竟還有人情,娉兒還未出嫁,不能就這麼毀了她的一生,所以,老身決定,娉兒從今日起,去祠堂抄經禮佛懺悔,為你三嫂祈福,直到你三嫂完全康複後,你才能出祠堂,你可服氣?”
顧娉婷一聽要去祠堂,還要等三嫂完全康複?假如三嫂要是一年半載好不了,她豈不是出了不祠堂了?況且,她的及笄禮就快到了,及笄禮之後,她就要議親了,如果一直在祠堂呆著,她可怎麼辦?尤其是如果過上一年,那麼她就別想嫁人了!
“祖母,請您三思,娉兒——”
“住口!”這回是大夫人打斷了顧娉婷將要出口的話,老太君已經是很給她麵子了,娉兒更應該識相,見好就收,隻要過後,她多送些最上等的補品和營養品,相信三媳婦會很快好起來的!雖然這個季節祠堂最可怕的地方是陰冷,但是隻要她送去最好的暖具和上等的紅石炭,還怕娉兒凍著不成?想到這裏,大夫人的臉色終於有了緩和。
顧娉婷轉頭一看大夫人,一直以來的恐懼和驚嚇,讓她實在受不了了,她吸了吸鼻子,憋著嘴,就嚶嚶哭了起來。
老太君聽著心煩,就擺了擺手,“還有,祠堂貴在清冷,能夠靜人心,假如有人心疼顧娉婷,給她送去碳和加厚衣物等,可別怪老身不客氣!”
大夫人身子顫了顫,仿佛心思被看穿般,她的臉霍地紅了起來。
老太君冷哼了一聲,“另外,從今日起,大夫人回園子思過,府內所有事情,讚有二夫人和三夫人代管!”老太君話音一落,大夫人瞳孔撐大,身體猛然顫抖起來,“母親,你不能!”
“你看看老身能不能?來人,拿族譜和族杖來!”
大夫人一聽“族杖”剛剛恢複的臉色,又如死灰。
“族杖”是一個家族中,大家長所掌握的權力手柄,相當於一個尚方寶劍,雖然她擁有實權,但是卻躲不過“族杖”的懲罰,老太君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不選擇讓權,就要被“族杖”杖責!
大夫人死死地咬著下唇,雙目猩紅,這時,剛剛出去的婆子沒回來,卻迎來了一個小廝,小廝一臉焦急,“太君、大夫人,聽說三皇子要被處斬,現在當街遊行,皇上又下了一道旨意,封長公主的公子燕離歌為‘靖南王’入住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