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夏悶哼了一聲退後一步,碧雲一看竟然有人敢故意冒犯舒安夏,登時就火了,雙手一掐腰,就衝上來,還未等開口,就被舒安夏扯了一下。
“抱歉,抱歉!”那個撞了舒安夏的士兵趕忙低頭道歉。
後麵的幾個士兵聽到響聲一齊回頭。
舒安夏淡然一笑,擺了擺手。
幾個士兵不屑地看了舒安夏一眼,這麼弱不經風,被撞死也活該。想著,幾個人冷哼了一聲,轉頭就離開了。
碧雲一臉氣憤,轉過頭,對上舒安夏幽深的水眸。
碧雲咬了咬下唇,又退後了一步。
剛剛那個皇家禁衛軍撞她,是故意的。她原本能躲開,但是就在她要躲的那一瞬間,手中多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憑著感覺,她猜應該是錦緞,所以,她故意不在動,硬生生讓那人撞了一下。
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舒安夏給碧雲使了個眼色,碧雲會意,趕忙去關了房門,房內又恢複了該有的寂靜,舒安夏歎了口氣,雙手一攤開,展開手中的錦緞。
龍飛鳳舞的字跡,卻帶著剛毅和凜然正氣,這正是顧瑞辰的字無異。
舒安夏掃了一眼錦緞上的字跡,心中的平添的冷氣又多了一層,“宮中帝是假,真帝在府中。”
舒安夏心裏咯噔一下,手指攥緊。
碧雲看著舒安夏的表情,知道情況不妙,但是又不敢打擾,每次舒安夏在思考的時候,必須要求決定的安靜,所以碧雲索性就閉了嘴。
半響,舒安夏抿了抿嘴,聲音更是沉了半分,“點隻蠟燭!”
碧雲一聽,怔忡著看了舒安夏一眼,慌忙把蠟燭點上,絲白的錦緞在燭火下發出刺鼻的味道。
“少夫人,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出於好奇心,碧雲還是問出了口。
舒安夏微微頷首,“立刻回府!”雖然舒安夏出去了大半天,但是回到顧府的時候,顧府還沒有多大變化,舒安夏故意拐到西南角的側門觀察了一下,有幾顆幹枯的柳樹,樹枝上的確有布條滑過的痕跡。
舒安夏目光沉了沉,讓碧雲去打聽,今日裏哪個園子的哪個人比較怪異。
另外一邊,舒安夏也有些為難,不知道能不能完全信任大夫人,雖然平日裏她和大夫人各懷私心、勾心鬥角,但是此時,卻是關係著整個顧府榮辱興衰的時刻,她認為以大夫人的心性,絕對會選擇暫時放下私人恩怨,而共同抗敵。
尤其是顧瑞辰的那句話,“帝在府中”,讓舒安夏心裏更是七上八下,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勢力,將一國之君運到了顧府,假如這個時候,顧府出了點什麼事兒,那麼皇帝自然就會名正言順地出點什麼事兒,到時候再揭穿皇帝的身份,一國之君死在顧府,她不認為她們顧府還有逃過一劫的可能。
碧雲出去打聽了一遭,下人們就在說,五房的那個李姨娘最近比較怪,以前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而且到處都有她的身影,最近卻忽然安靜下來,別人冒犯了她,她也不還嘴不還擊,這讓五房的丫鬟有些受寵若驚。
舒安夏仔細回憶了一下,五房的李姨娘確實是得理不饒人之人,要是這麼說,難道她是惠人假扮的?
五房的園子離著西南角很近,這個可能性有。
就在舒安夏和碧雲在討論的時候,春梅端著托盤進來了,一聽到說誰比較怪,春梅趕忙清了清嗓子,“奴婢覺得最怪的就是三夫人了!”
“三夫人?”舒安夏挑眉看向她。
“是啊,那個三夫人,以前跟咱們‘睿園’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然而自從那天的事兒發生,大家夥兒決定讓三夫人掌家之後,三夫人倒是跟咱們園子熱絡起來,不但三天兩頭往這兒跑,還到處打聽三少夫人你的事兒!”春梅說著,一臉的不願。
“打聽我什麼?”舒安夏本能地蹙眉。
“打聽你跟三少爺感情好不好,還打聽了——”春梅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向舒安夏愈發凝重的臉色,欲言又止。
“還打聽什麼?”舒安夏的聲音越來越沉,她已經隱約猜到了春梅將要說的話。
“打聽您的宮寒之症!”
果不其然,舒安夏雙手攥緊,心裏腹誹:惠人,又要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