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你了解定北王嗎?”就這麼一會兒,兩個大臣就因為這個話題爭執起來,還有大打出手的架勢。
不遠處的舒安夏死死地擰著眉,實在聽不下去了,轉過頭,“春梅,你趕快去找王爺,讓他別輕舉妄動。”如果惠人此番行動的目的,真如剛剛幾個大臣所說,那麼一定瞞不過顧瑞辰,假如燕離歌要是跟惠人統一戰線,一定會惹惱顧瑞辰,顧瑞辰如果當堂拒婚,定然會被那些保皇派的老臣扣上“大不敬”之罪,那樣顧府以後就更加寸步難行了。
春梅點點頭,趕忙向後跑去,舒安夏眯起眼,一閃身,就進了朝堂。
大臣們散盡的朝堂有些冷清,雖然富麗奢華,卻少了些人氣,舒安夏遠遠地看著正中央那抹明黃身影,緩緩地放慢了腳步。
那個身影似是聽到聲音,又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忽地抬起頭,看著那抹玫紅身影,緩緩地向他靠近,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眼睛,但是單單驚鴻一瞥,他就知道,是誰來了,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身影,那個讓他午夜夢回,念了多少遍的名字,那個他每臨幸一次後宮妃嬪,都要回想一次的臉,終於再一次真實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舒安夏沒有出生,她知道他看見她了,從他抬頭的那一瞬間,即使看不清臉,也看得清她這身衣服,這是她舊她的那個雨夜,披上的薄紗,是救他性命間,不得已脫掉的薄紗,是她以最驚豔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穿的衣裳,是他給她畫眉,跟她表白時的見證,更是他依依不舍,承諾永遠像哥哥一般守護她的承諾。
遠遠的,舒安夏看到燕離歌的放在明黃色黃袍上的手緊緊地握起,她知道,也肯定,燕離歌明白了她的想法。有的時候,心靈相通的人,根本無需過多的言語,就能互相信任,這也算是他們之前的默契吧。
思忖間,舒安夏已經走到了代表皇權的階梯下,舒安夏止步,緩緩地跪地,“臣婦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燕離歌聽到了這個稱呼,苦笑了一下,這是他登基後,第一次見她,然而,她卻用最疏遠的方式,跟他敘了個舊。
“平身吧——”本是無奈,卻也不忍讓她在冰寒的地上跪久,燕離歌還是輕啟唇瓣,緩緩地說了這幾個字。
舒安夏緩緩起身,畢恭畢敬地低下頭,卻也不再看他。
燕離歌忽然心底一陣氣悶,“你跟朕,就隻能這麼生疏嗎?”
“臣婦沒有立場跟皇上親近!”舒安夏緩緩道。
燕離歌眯起眼,“抬起頭,看著朕!”
舒安夏緩緩地抬起頭,清明的水眸中氤氳了一層霧氣,燕離歌一愣,心更是難受,“你——”
燕離歌也是憋了半響,但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望著,仿佛回到那段同生共死的日子,那段他親自為她畫眉的日子。隻不過,她的眼中,不再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