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厚重的呢外套,給趙星淵帶來一絲溫暖。
“放我下來,我能走。”
女生瘦弱的脊梁,頂著他的肋骨,讓趙星淵不忍心再壓在她身上。
嘴裏澀澀的,是藥丸的味道,剛才他發病時,應該是這個女生喂他吃的藥。
模糊間,他似乎感覺到唇齒間多了些什麼,但又難以確定。
對於一個陌生人都能如此熱心,她的善良毋庸置疑。
大多數人在這種情況下,大約會離得遠遠的,生怕惹火燒身。
至於看上他的容貌……趙星淵以前也曾在人前發過病,那些平時見他又是尖叫又是獻殷勤的女孩子,在他發病後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
還有女孩,被他發病的樣子嚇得淚水漣漣。
從那之後,趙星淵明白,那些女孩子所謂的喜歡,其實很膚淺。
就像她們隔三差五就會換一個偶像追逐一樣,他堪比明星的顏值,還有神秘的家世,才是她們追逐的動力。
“目標人物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50。”
趙星淵動了動身子,腳落在地上,舒安歌拗不過他,隻好將他放了下來。
“我扶你走。”
她裏麵就穿了件泛黃的米色毛衣,這是原主從鄉下帶來的。
宋香芝兩口子不舍得給大女兒買衣服,認為她個頭比陳懷瑜稍矮些可以穿她的舊衣服。
陳懷瑜不肯讓原主穿自己舊衣服,寧願捐到舊衣箱裏。
至於原主父親,從不在意陳盼楠穿的什麼,連厚薄都不注意,哪兒能看出新舊來。
“衣服還給你。”
趙星淵伸手解大衣,舒安歌按住他的手背,笑著回:“我不冷,反正衣裳都濕了,你穿著就好。”
舒安歌扶著他朝陵園大門處走去,趙星淵這才發現,她腿腳似乎有些不方便,走起來一腳深一腳淺。
“你叫什麼名字?”
“陳盼楠,盼望的盼,金絲楠木的楠,聽口音你不像Z市人。”
其實趙星淵話沒什麼口音,但語言習慣偏北方。
“嗯,我從京市來的。”
“一個人麼?那你好厲害,你念高中還是大學?”
“高二。”
“哈,那我們一樣啊。”
舒安歌從書包裏拿出傘,再次撐了起來,趙星淵從她手中拿過傘,撐到她頭頂。
“我來撐。”
同樣有著身體的疾病和殘缺,她樂觀向上,如一團跳動的火焰,發散著自己的溫暖。
“門口的出租車,是你叫的麼?”
“嗯,包車過來的。”趙星淵又補了一句,“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兩人剛到門口,出租車師傅就發動了汽車,亮起了前燈。
“額,你住哪兒,我能在你那兒待會兒麼。這樣濕漉漉的回去,家裏又該罵了。”
倒不是舒安歌怕挨罵,回去想弄幹衣服實在太麻煩了。她可不想一直穿著濕衣服,直到周一上學。
“我在酒店住,那邊提供衣物清洗甩幹業務。”
趙星淵沒拒絕舒安歌,她在他發病時喂他吃藥。理論上,也算救了他半條命,他理應答謝。
“那就好,謝謝啦。”
“不用謝,是我該道謝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