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是需要代價的,舒安歌在聽竹軒吹的冷風,讓她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還要多喝幾碗苦藥。
但越挫越勇的舒安歌,在身體稍微恢複一些後,就頑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男神還沒撩到手,如何能躺在床上睡春秋大夢。
“小姐,您的身體還沒完全妥當,不如就在床上歇著吧,夫人特地交待了讓您這兩天先別出門。”
東方夫人來過的事兒,舒安歌模糊還記得,不過她那時正在睡覺,隻記得一雙溫暖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為她掖了被角。
“嗯,我身體好多了,天天在屋裏悶著,身體才會越來越弱呢。青柳,將窗子打開,以後屋裏不用一直熏著香爐了。”
東方初晴常年喝藥,不僅身上帶著淡淡的藥味兒,連房間中彌漫著揮之不散的藥味,所以她很喜歡熏香。
每次裁了新衣裳,或者衣服換洗時,也總要放在竹籠上熏一熏。
但舒安歌不太喜歡這香味兒,太濃鬱的香味,讓她覺得自己鼻子都快要失靈了。
紅纓將熏香收了起來,青柳她們見勸不住小姐,隻得打開箱籠從裏麵拿出了披風還有狐裘圍脖。
舒安歌衣裳穿了一層又一層,抬抬手都覺得要出一層薄汗了,忍不住叫苦:“紅纓,這衣服也太厚了吧,現在穿這麼厚,冬天怎麼過。”
她皺著鼻子,可憐兮兮的望著幾個丫鬟。
青柳為舒安歌理了理衣裳,又幫她扶正了頭上的白玉雕的蘭花,笑著說:“小姐,您就別為難我們了,夫人要是知道您帶病出去,又要責罰我們了。”
別人都說大小姐喜怒無常,性情暴戾,但她們這幾個丫鬟陪了小姐這麼多年,看法卻跟別人不一樣。
小姐性情的確有些不定,時怒時喜,但她責罰下人都是有原因的。
別說小姐,任何一個人如果被嘲笑身體的殘缺都會動怒的,那些愛嚼舌根的下人,拿著小姐不良於行取笑,被發現後自然免不了一頓好打。
東方初晴的惡名,也正是從體罰下人之後被傳出去的,到了後來越傳越過分。
她們這些做丫鬟的,怎麼提小姐外人都是持懷疑態度,這讓青柳她們更想對小姐好了。
“好吧,那就穿吧,推我去聽竹軒,我要向鳳先生請教一下醫書上不懂的地方。”
舒安歌一句鳳先生,引得紅纓拍手道:“對了,奴婢忘記告訴小姐了,鳳神醫昨日派決明送藥時,還為小姐送來了幾本醫書,說是您若是感興趣,閑時可以看一看。”
綠蘿和紫薇相視之後掩唇偷笑,故意長長的哦了一聲。
舒安歌被她們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臉頰發紅,故意正了神色說:“你們幾個想到哪兒去了,久病成醫,本小姐隻是想多了解下我的病情。”
“是,小姐說的是,可我們什麼也沒想啊。”
綠蘿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引得幾個丫鬟吃吃的笑著,舒安歌索性厚著臉皮不再理她們的打趣。
這次去聽竹軒的路上,幾個小丫鬟吸取上次的教訓,四個人將舒安歌圍的嚴嚴實實的,恨不得將風都給擋在外麵去。
舒安歌心中感動,對綠蘿幾人感官愈發好了,也理解為何東方初晴雖然性子孤僻,對幾個丫鬟卻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
快到聽竹軒了,沒聽到悠揚的玉簫聲,舒安歌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當四人繞過假山時,舒安歌遠遠的就看到,鳳雲鈺一身白衣,坐在樹下,手中端著白玉玲瓏杯,石桌上放著幾道精致的點心和菜肴,他眼睛還蒙著絲巾不過換成了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