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患者及家屬議論紛紛,為舒安歌打抱不平起來,先前聯係記者的人,則低眉順眼的躲在人群中一言不發。
記者在眾人議論聲和不太友善的目光下,不好再繼續逼問下去,隻能草草結束了采訪。
輿論的支持,讓舒安歌心中釋懷不少。如果所有看客都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到記者那一麵,她也沒必要再爭取些什麼了。
記者離開之後,舒安歌簡單謝過了大家的支持,這才脫了手術服換上白大褂。
手術十分耗費人的精力,舒安歌坐在辦公室中,趁著沒人的時候,伸了伸懶腰。
雖然她仍有些擔心紅包之事會發酵,但這也不是她能控製的。不過,舒安歌也沒那麼擔心,她上班時,除了做手術時,身上都帶著微型攝像機。
如果記者真的顛倒黑白,她也有足夠證據自證清白。
桌子上的日曆翻過去了一頁,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想到音訊全無的賀瑞豐,舒安歌不由歎了口氣。
醫院的日子,幾乎是看病、查房以及手術的列表循環,舒安歌忙碌工作之餘,也不忘時時充電,掌握更多的內外科醫療知識。
臨近下班的時候,舒安歌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她接了之後,電話那頭聲音十分悅耳,說話的內容讓她精神猛然一震。
“您好,請問是宋醫生麼,我是東方博愛婦產醫院,不知能否約您一起吃飯?我們醫院廣納良材,待遇十分豐厚,年薪三十萬起,不包括提成和獎金。”
電話裏的女聲悅耳且充滿親和力,所說內容更是誘人。
不得不說,東方博愛醫院給的薪酬真的非常具有誘惑力,像宋錦這樣的年輕業務骨幹,在科裏做到了副主任,一年下來到手也就十幾萬。
相比起東方博愛婦產醫院的基礎年薪三十萬,以及巨額提成和獎金,這些錢實在太少了。
但這些錢,全都來自患者,像“xx係”旗下醫院,最擅長給普通醫療手段起上高大上的名字,熱衷於宣揚各種高科技人流,一個人流手術最誇張時能賺上萬元。
這樣的昧心錢,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賺的,舒安歌語氣冷淡的說了句:“沒興趣,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之後,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掛,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人沒敲門直接進了辦公室。
舒安歌抬起頭,對上了一雙銳利的眸子,賀瑞豐穿著軍裝,手中拿著軍帽,大步朝她走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舒安歌還沒來得及開燈,辦公室裏光線稍顯昏暗。
暗淡光線中,賀瑞豐宛若行走的發光體,整個人散發著利刃出鞘般的凜冽氣勢,但在對上舒安歌的目光時,又生生的軟了下來。
舒安歌驚訝起身,凳子往後一推,幾乎以為這一幕隻是幻覺。
走到離舒安歌還有一米的位置時,賀瑞豐停了下來,筆挺如站軍姿:“宋醫生,你好,我回來了。”
他說話簡潔明了,就像打報告,神態莊重目光清明,毫無褻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