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外傳來嬰兒哭似的貓叫,柴火垛裏還有悉悉索索的老鼠移動聲。
舒安歌站起身來,湊到門縫前,窺探外麵情景。
月亮明鏡似的照著大地,柴房外,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再遠的地方,嗩呐聲飄渺的響著。
靈堂怕是已經布置好了,鄉下風俗是停靈三天後再下葬。
劇情提示中,沒提這些無關要緊的小事兒,舒安歌猜測著,按照風俗,宋家人明日可能將她拖到靈前送葬。
畢竟就算宋夫人再記恨她,如今她也是宋嶽剛過門的妻子。
況且,農村有很多風俗,妻子守靈是非常看重的。有的生前沒老婆的,死後還要想盡辦法給亡者結個冥親。
柴房中一股煙塵味兒,站在門邊,外麵的空氣清新濕潤。
舒安歌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周圍的靈氣,驚喜發現,龍河村靈氣十分充沛。
她睜開眼睛,眸中透出鮮亮的光芒,一下子看到了逃出龍河村的希望。
比起練功夫,其實舒安歌更喜歡修習道家法術,畢竟撒豆成兵呼風喚雨,比舞刀弄棒貼身肉搏更炫酷。
舒安歌心情敞亮,又開始琢磨起神秘男子的身份。
他出現在段玉姝瀕死之時,還將她安葬在離龍河村極遠的山林中,絕不是普通人。
山中多精怪鬼魅,舒安歌懷疑他不是普通人類。
段玉姝心思澄淨,是一個很好的修道苗子,隻是她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最後抱憾終生。
舒安歌在靠門的地方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驅除心中雜念,一邊在心中吟誦著道家心法口訣,一邊試著吸收月亮精華,將靈氣引入體內。
龍河村靈氣充沛,原主天賦過人,舒安歌又是熟門熟路的老手。
不到兩個時辰的工夫,舒安歌順利引氣入體成功,她再睜開眼睛時,視野變得格外清晰。
舒安歌心情大好,修道可以淨化人體內雜質,還能讓人變得耳聰目明。
原主資質如此好,如果舒安歌運氣足夠好,開了靈竅的話,即使不刻意運功,也能看破妖魔鬼怪行跡。
明月西沉,深沉夜色席卷而來,舒安歌繼續引氣入體,臉上被掐出來的青紫傷痕也沒那麼猙獰了。
大約淩晨四五點的時候,狗吠聲突然響起,遠處隱約傳來人聲。
舒安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塵土,靠著柴垛閉上了眼睛。
腳步聲越走越近,柴門吱吱呀呀的被推開了,還是昨天那兩個粗壯婆子,兩人一個手中提著油燈,一個手中拿著白麻孝衣還有孝布,眯著眼說:“少奶奶,夫人讓您給少爺守靈。”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舒安歌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裝出害怕的神情哭喪著說:“我要回家,你們放了我吧,我家裏給你們錢,給你們好多錢。”
兩個婆子對望了一眼,往前走了幾步,將舒安歌架了起來。
她軟綿綿的站著,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淒苦的神色在油燈搖曳的光下晦暗不明。
左邊的婆子將油燈放下,兩人搭把手,麻利的脫下了舒安歌身上嫁衣,又為她換上了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