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陰冷寂靜的祠堂中,默默凝望著彼此。
一種微妙的情感,在赤霄胸腔中破土而出,不斷滋長壯大。
月光如銀,透過屋脊上的縫隙,星星點點灑在兩人身上。
他該做些什麼,赤霄腦海中浮現出,以前的主人與妻子相處時的場景。
兩個人深情對望時,做夫君的要將娘子摟在懷中,還要將唇印在她的唇上。
赤霄無端緊張起來,他將本體背在身後,朝舒安歌靠近了一點兒。
月色太美太溫柔,舒安歌微微笑著,潔白的牙齒整齊似貝殼。
他先是伸出了手,環住了她的肩膀,接著小心翼翼的收緊,然後慢慢將臉湊近。
赤霄俊秀的容顏,逆光時,更顯朦朧之美。
舒安歌沒想到他會這麼主動,心跳驟然加快後,閉上了眼睛。
這一吻,到底沒落下去,赤霄在即將吻上她的唇時,將她攬在懷中,輕飄飄的換了個位置。
兩人先前站立的地方,被濃濃黑霧占據,青石地板如同被強硫酸腐蝕一樣,咕嘟嘟的冒著泡。
宋嶽赤紅著一雙眼睛,麵目猙獰的瞪著舒安歌和赤霄,身上怨氣不斷往外冒。
“姝娘是我的,是我的!”
他像瘋了一樣,朝舒安歌撲了過去,一雙手指甲如鷹鉤一樣,長的讓人膽戰心驚。
還魂夜,正是宋嶽怨氣和戾氣最重的時候,也是他攻擊力最強時。
舒安歌麵臨的情況,比原主當初要嚴峻的多。
原主不像舒安歌這般有陰陽眼,她看不到赤霄和宋嶽,也自然不會進一步激怒他。
宋嶽怨氣沒那麼大,即時眷戀凡塵,在段玉姝身邊停留一段時間,她頂多被陰氣所染害上一場病。
如今不一樣了,宋嶽一副被人戴了綠帽子的憤怒模樣,怨氣衝天,今日兩人之間恩怨難以善了。
赤霄擋在舒安歌身前,劍氣如利刃射出,宋嶽被打到之後,尖叫後退。
“你這個惡人,搶我妻子,不得好死!”
宋嶽惡狠狠的咒罵赤霄,眼神中不自覺露出驚恐來。
上次在送殯路上,他在赤霄手裏吃過一次虧,本想報仇雪恨,沒想到他如今變得更厲害了。
舒安歌聽宋嶽信口雌黃惡人先告狀,冷哼一聲斥到:“無恥之徒,宋家強行將我扣在此處,已經觸犯了法律。你這個自私自利的病秧子,死有餘辜!”
被舒安歌指著鼻子罵,宋嶽眼睛更紅了,他激動到神誌不清的地步。
“胡說,都是胡說,你們這對狗男女!”
自己被人罵,赤霄無動於衷,但娘子被人罵,他心裏很不舒服。
為了讓宋嶽早點兒閉嘴,赤霄用劍氣在他身上灼了好幾個洞。
黑霧翻滾,宋嶽神情愈發猙獰,鬼哭狼嚎著。
舒安歌嗤的一聲,譏笑到:“你算個什麼東西,病歪歪的人又醜,連夫君的腳趾頭都比不上,還敢肖想本姑娘。”
宋嶽死後雖然怨氣很大,導致性情大變,從慫貨變成了害人精,但旁人的話還是能聽懂的。
他被舒安歌的話刺激後愈發狂躁,張牙舞爪的朝她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