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簡直要被這些人氣笑了,都說狡兔死,走狗烹,如今蠻人尚虎視眈眈,邊境尚未太平,他們就磨刀霍霍想要將霍王弄下台了。
她不知道老皇帝在奸佞的左右下,會如何裁決此事,但以舒安歌對鍾承皓的了解,他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天越來越冷了,請舒安歌一行人演皮影戲的人不減反增。
相比起其他地方戲,皮影戲占地兒少,可以在室內進行,看起來也新鮮,戲班子裏的人又老實本分,從不妄論各家家私,所以在京城中很受歡迎。
舒安歌在京城中待久了,京都的方言腔調,學會了七七八八。隻要她想,可以輕鬆的假裝自己是本地人。
這是天賦,旁人隻能羨慕模仿不來。
剛來京城不到五日,舒安歌一行人就收到了廣源樓的請柬,邀請他們在酒樓中演出皮影戲。
廣源樓在京城中赫赫有名,玉荷班初來乍到,就是靠廣源樓的宣傳打開了局麵。
舒安歌猜著這背後應該有霍王的意思,對他十分感激,
臨近秋末,舒安歌又收到了廣源樓的邀請,請柬中言稱廣源樓欲籌備店慶,所以請玉荷班到樓中演出。
大家像舒安歌一樣,對廣源樓十分感激,所以在接到邀請之後,眾人卯足了勁兒,用心準備著新劇目,打算在亮相時給觀眾一個驚喜。
百姓都喜歡看鬥智鬥勇的打戰戲碼,玉荷班推出的新戲叫《連環計》。
演出當日,照例還是舒安歌控製最重要的人物。
演出進行的非常精彩,從早晨到黃昏,觀眾一直濟濟一堂,沒一個中途退場的。
夕陽西下時,演出結束,舒安歌唱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廣源樓的店主留玉荷班眾人在酒樓中多住了幾天,舒安歌爽快應了下來。
一行人住的是天字號房間,柳七郎十分興奮。舒安歌毫不懷疑,如果給他一個手機,他能用海量自拍照,占領大家朋友圈。
廣源樓的老板對舒安歌十分客氣,客氣到讓她覺得別扭。
夜深了,舒安歌正在燈下做新頭茬,房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她放下手中的活,抬頭看了一眼門,問了一句:“誰啊,有什麼事兒?”
門外,易容後的鍾承皓神情有一絲緊張,用自己的聲音回到:“是我。”
怕舒安聽不出自己的聲音來,鍾承皓又加了一句:“還記得龍潭鎮的兄長麼?”
當聽出鍾承皓聲音那一刻,舒安歌心裏既驚訝又高興,甚至忘記了答話。
聽到他第二句話後,舒安歌快步走到門前,將插栓取掉打開了房門。
她神情迫切的抬起頭,迎上了一雙沉靜溫柔的眼眸。
“鍾——兄請進。”
舒安歌情不自禁露出燦爛的笑容,做出請的手勢。
她的笑容非常具有感染力,鍾承皓進入房間後,舒安歌輕輕將門關上。
房間內一片安靜,鍾承皓走到桌子前,拿起半成品頭茬觀摩了起來。
舒安歌瞧著他陌生感十足的側臉,心中浮現的卻是鍾承皓原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