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舒安歌誇魏少遊,田耕雨放下筷子,警惕的望著她。
“英娘,你是不是對公子起了什麼心思?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等到了外祖家,你的親事自然會有祖父和祖母張羅。”
天下當兄長的都一樣,隻要妹妹稍微關注哪個人,就會如臨大敵,以為自家妹妹要被壞小子拐走。
美人榻上,魏少遊微微挑眉,狹長的鳳目朝門口處斜了斜,蜻蜓點水似的在舒安歌側臉上停留了片刻。
“哥,魏公子好心收留我們,我對他隻有感激。如今我們家仇未報,我怎有心思去兒女情長,何況我年紀還小,你就不要瞎想了。”
舒安歌說的坦坦蕩蕩,田耕雨食不知味的歎了口氣。
“都是我這個做兄長的無能,讓你小小年紀,就要為家仇所累。但哥哥隻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生活,田家的仇交由我來報。”
田耕雨是一個非常有擔當的人,這一點舒安歌非常欣賞。
但想要報仇,僅僅有擔當還不夠。
“哥,我們的仇人不僅僅是薛家。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咱們要從長計議,一起共度難關。”
“你說的對,咱們兄妹倆要擰成一股繩,絕不讓薛家如意。”
飯罷,舒安歌和田耕雨一起收拾了碗筷後,各自回屋歇著了。
夜深人靜,前樓絲竹聲也漸隱漸消時。舒安歌穿著輕巧的軟底布鞋,在屋子裏練起了拳腳。
亂離人不如太平犬,亂世將至,沒有自保之力的弱女子,比浮萍還可憐。
辰國屬於禮儀之邦,對女子有諸多限製,但不算苛刻。至少沒有逼著女子裹小腳,也沒宣揚女子無才就是德。
田家經商多年,對兒女的教養也較為開放。
田英娘比起兄長略顯文弱了些,但也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
她身體很健康,經曆了家破人亡的慘劇後,依然堅強的挺了下來。
舒安歌這些日子隻要得空,就會練練拳腳,修習內功,爭取早日擁有高強武功。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咖嚓”聲,舒安歌豎起耳朵,雙手握成拳狀。
一道黑影突然破窗而入,徑直朝她麵門抓來。
舒安歌嚇了一跳,急忙閃身應對,拳拳到肉,跟對方打了起來。
男子穿著夜行衣,麵上裹著黑色麵紗,身量與魏少遊差不多高。
舒安歌與對方交手時,察覺到他似乎沒有要她命額意思,隻是為了探她虛實。
她凝神細細揣摩,從他脖頸處,嗅到了熟悉發香味。
這要多虧舒安歌有個好鼻子,不然,絕不能從這微不可聞的發香中判斷與自己交手的人是誰。
確定夜探自己閨房的人是魏少遊後,舒安歌不再拚命抵抗。
魏少遊見她沒了後招,也不再像貓捉老鼠那樣戲耍她,而是抓住她的肩膀,拿匕首橫在她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鋒,透著森寒之氣。
魏少遊將唇貼在舒安歌耳後,用刻意改變的腔調問:“說,是誰派你接近魏公子的。”
舒安歌假裝害怕,胸脯劇烈上下起伏著。
“你,你是誰,我是魏公子的廚娘,對他沒半點惡意。”
“廚娘?真的隻是廚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