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陽曬得人眼發暈,水佩杉出了教室,站在廊簷下,看著繼女和尤桂丹貓捉老鼠似的滿天躥。
尤桂丹氣得兩眼噴火,心髒砰砰往外蹦。
“你給我站住!”
舒安歌喊的嗓子發幹,回頭瞧見水佩杉出來了,急火火的朝她奔去:“水阿姨,尤老師逼著我批判你,我不敢,她拿起戒尺就要揍我。”
她說的好生可憐,尤桂丹快被她氣暈了。
兩人你追我趕到了水佩杉跟前,尤桂丹喘著粗氣,努力維持儀態:“水董事,她在說謊,我沒讓她批判你。”
舒安歌一個平地跳躍,閃到水佩杉身後,抓著她旗袍一角一臉委屈的衝尤桂丹喊:“你才是騙子,就是你!你老是在我耳邊念叨,水佩杉不知廉恥,跟了不知多少男人,還勾引別人丈夫鬧離婚。”
“我沒!水董事,我從沒提過您離婚的事兒。”
平日當著學生的麵,尤桂丹將離婚婦女批判的一無是處。
到了真離過婚又再婚的水佩杉麵前,她徹底啞了火。
“刺啦”一聲,水佩杉幾千塊買的真絲旗袍,被舒安歌指甲劃出一道小口子。
她呀了一聲,大驚小怪的叫到:“對不起水阿姨,我不小心刮破了你的衣服,周末一定幫你補好。”
水佩杉被繼女吵得腦門兒疼,又心疼自己衣服,板著臉訓到:“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尤主任,敏達說過,不能因為我們的身份對安歌特殊照顧。孩子不管不成器,我們特地般到越城來,就是為了讓姐弟倆洗心革麵,養成良好習慣的。”
“水董事,您放心,我這就把方安歌帶回靜室去。”
尤桂丹一臉諂媚,隻差衝水佩杉搖尾巴了。
雅頌書院打著複興傳統文化的旗號,沒少體罰學生。
而且他們體罰的光明正大義正言辭,名言就是不打不成才。
那些被雅頌書院教育理念洗腦的家長們,也很支持書院適當體罰不聽話的孩子。
“呸,你這個老妖精,我才不要挨打!”
舒安歌嚷完之後,轉身就朝校門方向跑。
尤桂丹扔了戒尺去追她,水佩杉實在看不慣她的蠢樣,直接跟門衛處打了電話,讓他們攔著方安歌。
門衛將大門關牢,兩個保安一起圍堵舒安歌。
她飛奔衝向院牆,腳蹬著牆麵,硬是爬上了牆頭。
牆頭離地兩米多,舒安歌坐在牆上,兩條蔥白的小腿悠閑的晃在半空中。
“下來,快點下來,成何體統!”
尤桂丹怒火中燒,手叉在腰上,鼻孔朝天露出幾根鼻毛。
更遠處,站著兩個保安,他們怕把人嚇掉到地上摔出毛病來,隻管閉著嘴巴。
雅頌書院在越城小有名氣,舒安歌坐在牆頭,好似活廣告,引來牆外行人注意。
“方安歌,你給我立馬下來,我這就給你爸打電話。”
水佩杉發了狠,臉上再沒什麼歲月靜好的神態。
重型摩托發動機的轟鳴聲不期然想起,十幾個戴著各色頭盔的少年,一陣風似的停在雅頌書院門口。
安保人員如臨大敵,拿著高音喇叭衝他們喊:“學校靜地不準喧嘩,馬上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