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木崖之戰(1 / 3)

楊蓮亭一個恍惚,拖著鮮血殘破的雙腿頹然的趴在地上,就連斷足之痛都變得麻木,什麼都變得模糊起來,隻覺得眼前不斷的有人影晃動。哦……對了,還有耳邊真真切切淒厲的求饒聲。

楊蓮亭隻覺得這耳邊的聲音熟悉又模糊。是誰在喊他?那一聲一聲悲戚的喚著‘蓮弟’的人到底是誰?楊蓮亭隻覺得痛疼欲裂一般的難受,耳中盡是‘嗡嗡嗡’的耳鳴聲。

“蓮弟,蓮弟……你可還好——”東方不敗顧不上正在對招的險象環生,竟生生的收住了攻勢,整個人飛撲一般踉踉蹌蹌的伏在楊蓮亭身邊,慌張中帶著焦急。

“東方……”楊蓮亭像是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一般,呆呆的望著眼前這一襲紅衣的東方不敗。對了,他想起來了,那個一直呼喚的他的聲音正是眼前這人。

“蓮弟,是我,是我。是我沒用,竟讓你受這種苦。”東方不敗見楊蓮亭有了反應,心中更是酸楚萬分,慌亂的緊握住楊蓮亭的手。

目光觸及滿地的血腥,瞳孔頓時猛的一縮。雙手顫顫巍巍的伸向楊蓮亭殘廢的雙腿,眼睛布滿通紅的血絲,滿是悔恨。

‘這些歹人,竟然把蓮弟弄到如此地步,果真狠心’東方不敗心頭怒火漸起,一個不察竟怒火攻心,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東方——”楊蓮亭見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心中頓時大亂。

“蓮弟,我沒事。”東方不敗強忍住四處亂竄的內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安慰著楊蓮亭,隻是那一張畫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臉上赫然露出這一幕頗為滲人。

楊蓮亭看著眼前的人神色驀然一怔,為什麼……為什東方不敗在這個時候還要死死的護著他,為什麼不獨自逃走,明明都已經傷到這個地步了,何苦還要安慰自己。

“蓮弟,我就算舍棄這條命也要為你求得活命的機會。”東方不敗輕聲呢喃,剛才他運功中半途收勢,已經犯了習武的大忌,現在內力反噬恐怕已經沒有多少還手之力了。

“隻願蓮弟以後不要恨我。”東方不敗話音剛落,收斂了眼中無限的恨意,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東方不敗一個轉身,竟是朝任我行跪了下來。

“任我行,成王敗寇!今日我東方不敗要殺要剮隨你。隻求你能以命換命,放過蓮弟。”東方不敗背脊挺得僵直,渾身的傲骨。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堅定,但是就是不敢再回頭看一眼,硬生生的忍住了充斥心口的悲傷。

“哈哈……沒想到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是這般的做派,竟能為男寵作踐自己——嘖嘖……真是世風日下啊~“任我行一幹人等來不及反應過來,令狐衝倒是先看不慣了。隻是這一出口令在場的人都微微皺眉。

“衝哥——”任盈盈皺著眉拉了拉令狐衝的袖子,眼神不住的往任我行那瞟。

“呃……”令狐衝順著任盈盈的視線看去,見任我行正黑著一張臉不悅的盯著自己。令狐衝這才醒悟過來,這未來嶽父也曾是魔教教主。於是隻好訕訕的止住了嘴。

任我行雖然對令狐衝剛才的稱呼不滿,但是心裏卻又是讚同令狐衝所言。東方不敗的那番話在任我行聽來猶如笑話一般。

“東方不敗,你可真不愧是一個閹人,這種低賤的話也說的出來,難道當真離了男人就活不了了。”任我行不愧是最了解東方不敗秉性的人,說出的話猶如刀刃一般鋒利、刻薄。

東方不敗此人平素最愛麵子,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現在赤果果的說出了東方不敗一直想要隱藏的醜事,簡直如捅了心窩子一般。任我行嗤笑了一下,他都能料到東方不敗現在必定是‘恨不得快快死去’的心情了。

不過令他詫異的還在後頭,隻見東方不敗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抹痛楚,但卻依舊直挺挺的跪在那,塗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臉上竟也稍許的讓人看著嚴肅了些。

一時間,整個黑木崖的頂上安靜的落針可聞。

楊蓮亭眼神複雜看著東方不敗,那感覺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對方一樣。

楊蓮亭一直都知道,東方不敗是極寵愛他的。但是在他看來那也隻是寵愛而已,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楊蓮亭從來不在乎,更是不齒。不然也不會忌諱別人在他麵前提’男寵‘二字。

倒是到了現在,楊蓮亭才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東方不敗的性子一向是孤傲自負,生殺不忌。若真的隻把他當做男寵又怎能容忍他在黑木崖作威作福,百般縱容,甚至連大總管這樣掌握全教經濟命脈的職位都如兒戲一般交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