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作為特種兵的能力之外,阿爾儂並不挑剔候選人的其他條件,如族群等:以色列從建國前就一直存在著阿什肯納齊猶太人和塞法拉迪猶太人兩個族群,前者是指從東歐回來的猶太人,這一批人大部分是建國前移居的,是以色列建國的主幹力量,一般來說,相對教育程度高,生活水平也要好一些。後者是指從中東和北非移民回來的猶太人,很多是建國後才回來的新移民,相對貧困,教育水平低,在社會中的地位也低。應當說,直到今天仍受到一定的歧視。但阿爾儂則認為這些人更熟悉阿拉伯國家情況,這是他們得天獨厚的優勢,因此,向他們敞開了部隊的大門。後來,從這些人中間走出了非常多的優秀特種戰士。阿爾儂當然也同樣招募從美洲移民的猶太人——這位隊長隻關心一件事,候選人能否成為優秀的戰士。和塞法拉迪猶太人相比,阿什肯納齊猶太人在加入部隊前還要多過一關——去內格夫沙漠的貝都因人部落中,填鴨式地學習阿拉伯人的風俗習慣。
262部隊是一支情報偵察部隊,它的成員必須是一種複雜而全麵的戰士。也就是說,要一點狡黠,一點無畏,一點冷酷,一點凶狠,一點隱蔽……阿爾儂要做的就是在這些因素中尋找出一個完美的平衡。
262部隊的偵察兵必須精通化裝滲透、判圖行進、偵察和情報搜集、冷兵器格鬥、輕武器射擊、爆破……。教官哈峋在訓練方麵表現出了無可爭議的重要性,他將他在步兵分隊偵察和戰鬥方麵的一身本事,都盡量傳授給了其他官兵。特別寶貴的是,他向新隊員傳授了101部隊和傘兵部隊越界作戰的經驗,而這正是他們所缺少的。在一些方麵,哈峋有時甚至比阿爾儂對士兵的要求更為嚴格。阿爾儂要求士兵能夠掌握他們在戰場上可能找到的一切武器,而哈峋則進一步命令他們必須能用這些武器進行最熟練和最準確的攻擊。在行軍的時候,身有殘疾的哈峋,比部隊裏身體最好的小夥子都走得更快和更遠。他的學員認為,他所做的已經超出了人身能承受的極限,而他對此的解釋是:如果說,在沙漠的烈日下武裝行軍50公裏而不準喝水,是一種殘忍的訓練方式的話,那麼,在敵國的領土上武裝行軍100公裏而得不到一粒水米,則是一種幾乎注定要出現的情況,262部隊的每一個官兵必須要能夠毫無痛苦地承受這一切。而他本人就曾帶領傘兵偵察連的部隊,創造過連續行軍200公裏的紀錄。此外,由於阿爾儂的努力,部隊得以和以色列空軍的第一支直升機部隊進行協同訓練。因此262部隊也成了全軍中最先掌握了利用直升機進行機降、偵察、攻擊和撤離的部隊。
在所有這些訓練中,最為別致的一項被稱為“解放”,就是說,乘夜間潛入附近的“基布茲”村莊,偷偷地解放老百姓關好的羊和雞……然後再摘一些水果蔬菜,把它們帶回駐地吃掉。有時這種“解放”行動是作為夜間野外識圖訓練後的一個即興節目,後來在更多的時候則是專門訓練項目。阿爾儂認為這種行動是訓練夜間滲透的絕好方式,隊員們也的確從中磨練出了一副來去無蹤的身手。後來,營裏一個機靈的小個子兵埃胡德·伯魯格將這一點發揚光大,“解放”到北部軍區司令的頭上去了——偷了這位將軍座車的汽油。由於後來這位小個子兵改名為埃胡德·巴拉克,成了一個盡人皆知的人物,這個故事也變成了在國防軍中代代流傳的傳說。
1965年,未上完中學的巴拉克通過自學;同時考取了耶路撒冷希伯萊大學和海法工學院。他找到阿爾儂,告訴他自己決定退伍。巴拉克的理由是:以色列看來很快就要與周邊國家和解,軍隊已經不再是尋找挑戰的年輕人應該呆的地方了。他甚至對阿爾儂描述出一幅十分樂觀的前景、:“再過13年,我就可以帶著兒子去黎巴嫩滑雪了。到那時,以色列需要的最後一種職業才是軍人。”盡管阿爾儂對此堅決反對;巴拉克還是離開了軍隊。這使得阿爾儂非常生氣。此後的兩年中,他不肯直接與巴拉克進行任何聯係,連個電話都堅決不打。但與此同時,他幾乎是不斷地派出手下所有和巴拉克有交情的人去遊說他回來。兩年後,“六天戰爭”打破了巴拉克的求學夢——他以預備役身份回到偵察營參戰。戰爭結束後,他決定重新加入現役。然後,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與阿爾儂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