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美國早就瞄著格林納達的政局變化,早就暗地裏進行著軍事準備。自從古巴派出工兵部隊幫助修建機場起,美軍就不斷地通過偵察衛星監視機場施工進度和古巴幫著修築的其他軍事設施的情況。中央情報局的間諜,軍隊的特工人員動用了各種手段,在很短的時間內拿出了詳盡的地形和交通圖。
10月23日,美國駐貝魯特參加黎巴嫩多國維持和平部隊的海軍陸戰隊營房被炸。就此事件,美國已放出風去一定要報複。
蘇聯馬上命令其南部的海、空軍和駐敘利亞的軍事人員高度戒備,並向黎巴嫩海麵調集軍艦,準備對抗美國可能采取的行動,可萬萬沒想到,精明的蘇聯人中了美國聲東擊西的詭計。
在轉移了蘇聯戰略視線的情況下,美國便暗中將原定駛往地中海東部與蘇聯對峙的兩支海上艦船編隊,改作突襲格林納達之用。
為了偽裝得逼真,兩支海上艦船編隊不惜繞道千裏,先是完全按駛往中東的正常航線航行,往東北方向前進,直到20日才突然掉轉了船頭,直撲格林納達。
與此相似,美軍在戰前的集結兵力也是隱蔽地進行的。其擔負突擊梯隊任務的陸軍別動隊員和軍事裝備,直到行動實施的前一天,才打著參加加勒比海多國警察部隊所謂聯合演習的幌子,空運到巴巴多斯前進基地。作為先鋒的古爾丁比他們隻早到四五個小時,真可謂倉促上陣。
10月25日晚,暴怒的山姆大叔們像紅布激怒下的公牛,分別從巴巴多斯、格林納達附近海域和本土的3個待運地點,乘運輸機和直升機,在海、空軍航空兵火力支援下,從北、南兩個方向,對格林納達實施空降突襲。
“海豹”突擊隊恰似這“暴怒”公牛的尖角,不一會兒,它們的直升機首先出現在格島東北部的珍珠機場。
美國海軍特種部隊的“海豹”突擊隊,和綠色貝雷帽部隊、“奈斯特”小隊、快速反應小分隊、三角洲部隊,以及空軍的第1特種作戰大隊等部隊一樣,是美軍值得誇耀的作戰精髓,它們都有著箭與劍交叉的標誌。“海豹”突擊隊雖然僅二百來人,但卻是美國海軍中的精華,是受總部與總統直接指揮的尖刀和鐵拳。
古爾丁時刻牢記著前總統艾森豪威爾的教誨:“速度來源於訓練、體質、信心、鬥誌、適當的運輸和熟練的指揮。”
在這一前提下,古爾丁完全依照自己的作戰方式,即采取外科手術式的瞬間打擊,撈一把就走;或超越登陸式的閃擊,迅速達到戰略企圖。可悲的是,格軍在突然襲擊之下,不知所措,甚至連對手是誰還沒弄清楚,就繳械投降了。
難怪突擊隊員們都穿著清一色的綠色迷彩服,這種無國別的戰鬥服幾乎在世界上任何軍隊都有。古爾丁率部首先橫掃了通往機場指揮塔的防禦力量和設施,然後搶占了指揮塔。
另一分隊則襲擊了駐機場的兵營。
當時格軍正在睡覺,突擊隊員們在處理哨兵時,沒提防讓哨兵開了槍,使行動暴露了,被驚醒的格林納達士兵紛紛逃遁。為了擴大和鞏固戰場,古爾丁親自率一部分突擊隊員拔掉了通往機場外的一個據點,以便在此設伏阻止敵之援軍。
其實,格軍的縱深並沒有相應的部署,防禦既缺乏彈性和韌性,又無機動兵力,根本無法支援。等古爾丁瞎忙了一陣子醒悟過來時,人已搞得精疲力竭了。他好像受到了侮辱,脾氣大發,咒罵這種恃強淩弱的戰鬥太輕鬆太沒勁了,簡直像是一場演習,完全是用牛刀殺雞。
從南路進攻的美軍運氣比“海豹”們差多了。
陸軍特種部隊第75團兩個別動營受到古巴士兵的頑強抵抗。這些古巴戰士不是一觸即潰的烏合之眾,他們雖然是工兵,但熟諳作戰的路數,而且,看得出認真研究過美軍的戰術,致使從運輸機實施傘降的七百餘人,直到第82空降師的兩個營和多國警察部隊的1500百餘人機降增援後,才將古巴士兵擊潰。
珍珠機場被“海豹”突擊隊占領後,後續部隊的800餘人也先後著陸,占領了機場及附近的要地。
為了配合南路的攻勢,“海豹”突擊隊又搭乘兩棲攻擊艦“關島”號,從格島的北麵繞到西海岸大馬爾附近的海域,這裏離首都聖喬治僅一公裏多。爾後,由第2突擊中隊強行垂直登陸,這並非冒險,因對方的防空能力幾乎為零。
第1突擊中隊則在古爾丁率領下乘13艘登陸艇實施登陸,然後換乘5輛M—60型坦克,在作戰飛機支援下,由北向南逼近大馬爾。在解決了為數不多的守敵之後,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首都聖喬治的總督府。
10月28日晨,綠色迷彩服上的一層露水開始蒸發,潮濕清新的空氣使古爾丁加快了腳步。這五十來個士兵是他從“海豹”隊中精選的,他吸取了以往的經驗教訓,采取了積木方式,將幾個“專家:組編在一起,有負責通信的,有負責爆破的,甚至還有兩名精通戰地急救的人員。此刻,這夥專家群體,正默默地沿著海邊朝著聖喬治城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