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著眼,捏爆了桌子上擱置的金樽杯,那盛放著美酒的金樽杯在她指尖下直接化為了灰漬,稀稀疏疏的金沫子揚揚灑灑的揮灑一桌。
她從位子上站起來,衝著神色詭異的皇帝翹了翹唇角“尿急,回見。”
皇帝…….
你到是修飾一下再吐出口啊喂!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尿急這種事能大庭廣眾之下的,毫無羞恥感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正大光明的,朕平生所見的還真就你一個!
皇帝伸手撫了下額,滿頭黑線的衝著夙淺揮了揮手,有些心累的不想說話了。
夙淺在聲絲霏霏,妙曼妖嬈的舞者中間穿過,那瞬間,一身青衣,不施粉黛的她,從那滿是花瓣雨的舞者們中間走出來,路過晏子離的時候。
晏子離好像聽到了自己急速跳躍的心髒。
啊,那些人,這場景,在她麵前皆輪為了陪襯,暗淡的毫無光澤,而她一人像是步步生蓮的從仙庭裏走下來,獨自一人漫步雲端,欣賞著紅塵萬丈的煙火,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亦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消失。
心頭一痛,一縮。
控製不住的晏子離伸手抓住了那從他麵前溜走的裙擺,陽春白雪,漠然如冬的眼神裏升騰起了惶恐。
別走…….
淺淺別走…….
淺淺?
淺淺是誰?
誰是淺淺?
晏子離惶恐的眼眸裏彌漫起了不解與困惑,有什麼塵封的記憶好似炸開了一道裂痕,可是卻又被迅速的冰凍,再也想不起來了一樣。
夙淺腳步一頓,回頭想瞅瞅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智障敢拽住她的裙擺,結果一瞅竟然是晏子離。
她挑眉“幹嘛?”
“…….”
回過神來的晏子離默了下,他現在鬆手還來不來得急?
他可以說他是‘身不由己’‘自己沒控製住’的抓住了她,會不會被她揍?連秦家主她爹,她都能把他給罵成孫子,更何況還是他?
貌似他們的第一次跟第二次見麵都不太愉快的說。
也不知道,她對他到底是個什麼印象?
“我——”
晏子離唇角蠕動了下,腦子一熱直接開口道“能不能,做您的徒弟?”
喲~
膽兒還挺肥兒嘛~
他話一出口,整個宴會都靜了一靜,夙淺揚揚下巴,後退一步,雙手環胸的睨著他“哦?說說看,你覺得什麼理由能說服本尊收你為徒?”
“…….”
晏子離靜默,頂著一群人逼視過來的目光,還有頭頂上那沁涼的眼神,他唇角抿了下,半垂著眸子,還未說話,耳朵就先紅了,沉默了三秒鍾之後,他才小聲開口“我,長得好看。”
…….噗——
上頭的皇帝把嘴裏的酒給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瞪眼,臥槽!還真有人會毛遂自薦說自己長的好看,讓秦綰綰收他為徒弟?
少年!
你的臉呢?!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你長的有多好看,才敢這麼膽兒肥的說出這種話?老子的皇子們長得也不賴,他們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說自己好看行伐?
最近的年輕人都怎麼回事兒?
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特立獨行?
一個秦綰綰就夠他們心塞的了,再來一個,嗎噠~,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