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滾動了下,試著再度開口說話的陳致遠,卻被人給劫了下來。
單肩背包,雙手插在口袋裏的蘇少年站在陳致遠身後,挑著眉望著臉色很臭的蘇少女,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詢問。
蘇少女拿斜眼瞥他一眼,扁扁嘴,惡聲惡氣“要你管?”
“…….嘖~”
蘇少年咂了下嘴,上前一步伸手就壓在了她的腦袋上,對著她剛被染過沒多久的頭發就是一通狠揉,瞬間的就把她那頭十分漂亮的蓬鬆頭給給揉成了一個雞窩頭。
夙淺嘴角一抽,啪的一下拍到那隻以下犯上的大手,瞪眼“幹什麼?手癢?老子給你鬆鬆骨?”
被打紅手背的蘇少年也不生氣,勾了勾唇角,把擱到桌子上還在播放砍人頭的平板給關了上,也不問她平板哪兒來的。
隻是彎下腰,伸手拉起夙淺的小爪子,在某人掙紮中戲謔開口“晚上加餐,昨天忘記給煮長壽麵了,今晚煮給你?順便多加一盤,嗯,粉蒸肉?或者東坡肉?”
剛想把小爪子給抽回來的蘇少女頓了下,然後十分堅定的打掉蘇少年的大手,冷哼“怎麼?不吃清水煮蘿卜了?老子今晚減肥,吃什麼肉?”
“嗬——”
蘇峪忍俊不禁,這人是徹底惱了?
他也就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給她做清水煮蘿卜?
這麼容易就相信他說的話嗎?
真是的,怎麼能這麼可愛?
清淡涼薄,眉目雋美如墨香山水畫的少年,那雙猶如月華般清冷的眸子裏,蘊染起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笑意。
也不知這兩人是不是故意的,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咖啡廳,在此其間,兩人都沒有跟那個一直坐在那裏,沉默出雕像的青年打聲招呼。
不管明義上還是道義上,兩人都沒有。
徹底的把陳致遠給無視了個徹底。
咖啡廳裏的客人,來去走往,不是太熱鬧,但也不會太冷清,可是對於陳致遠來說,卻是那般的涼,涼的透心,涼的透骨。
他保持著夙淺離開的姿勢坐了很久,久到服務員送上來的熱咖啡都變冷,變沉澱,渾濁不堪的被盛放在精致的咖啡杯裏,準備回家的肖敬進來買了一杯咖啡,預備著開車的時候喝,餘光瞥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他挑了下眉,腳步一轉,就朝他走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發現這人愣愣的望著桌子上的咖啡,像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喲~
這是怎麼了?
怎麼跟失戀了似的?
難得啊,這人也有這種心不在焉的時候。
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這是為了誰,肖敬戲謔的坐到陳致遠對麵,把擱在他麵前的奶茶杯往前推了推,半撐著下巴望著臉色漠視的男人。
“怎麼?這算是徹底拋棄了?還是說你家小可愛壓根兒就不打算聽你的解釋?也是啊,背了一身債,老爹又被判了二十年,自己的學業也因此被耽誤了,在需要你幫助,唯有你能幫她,給她依靠的時候,卻消失不見了,是個人都能把你給恨死——”
抿了下唇,端著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的陳致遠聽到這話,大手一頓,麵無表情的把一杯沒有溫度的涼咖啡給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