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顏色過於豔麗的臉龐,不管是對女子亦或者男子,都並非是一件好事。
他有龐大的家族為依靠,無人敢動他,但也有不少人在背後議論過他男生女相,是禍水之相,那麼明信大師呢?
他隻是一方山野寺廟裏的和尚,若是真有人動他,就算他武藝超群,但也難抵眾人的磋磨,到時候怕是要墜隕於這茫茫紅塵的。
那樣有趣的一個人,若是就那般墜隕了,該是多可惜啊。
所以,對於小廝的話,季簡之隻是輕笑了下,並沒有回答。
彼之蜜餞,吾之砒霜,焉知這不是明信大師自己的選擇呢?
然而——
實際上卻是,前腳季簡之他們剛離開寺廟,後腳某和尚就買了隻小毛驢,悠閑自在的去雲遊四海了。
等明一方丈知道的時候,夙和尚已經跑了,啊不對,是應該離開了三天。
那人說她要冥禪,三天內不要有人來打擾。
結果等三天後,小和尚來敲門時才發現,她的禪房裏沒人,唯有留下一封信,上麵規規矩矩的寫著:吾去修行,雲遊四海。
氣的明信大師拍碎了好幾張桌子,不停的念靜心咒都緩解不了他的暴躁!
不過對於他的暴躁以及黑臉,寺廟裏的大小和尚們卻有些不解。
明信師叔說他去雲遊修行了,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方丈幹嘛那樣生氣?
方丈當然生氣了!
這個養不熟的小娃子,眼見著劫數就快來了,偏生這節骨眼兒上,她自個兒卻跑了,他能不著急?
他宰了她的心都有了好嗎?
護了這麼多年,守了這麼多年,偏偏要是在這種時候出事兒,他完全對不起上任方丈的囑托!
可是現在還能如何?
完全不知道她往哪兒雲遊去了,怎麼追?
若是因此鬧的人盡皆知的話,豈不是更糟糕?
哎呀!
這個糟心眼兒的女娃子,真是氣煞他也!
.......
大延國的皇後娘娘病逝於明信二十歲那年,現在的夙和尚已經快十九了,也就還有一年的時間皇後娘娘就要掛了。
明信的心願既然包含了皇後娘娘,那怎麼著也不能讓她就那麼掛了。
已經破戒吃酒肉了,再保不住皇後娘娘,這任務也就不用做了。
拆東牆補西牆,玩兒十分順手的夙和尚,騎著她的小毛驢兒,一身僧衣的晃到了上京。
剛一進上京,就瞧見那城牆上貼著的告示,說是告示不如說是一張招攬書。
皇後娘娘已經久病在床三月有餘,再不治好怕是真要仙去了。
皇帝為了皇後娘娘那奇特的命格,怎麼著也要繼續讓她活著,哪怕終是躺在床上都行,但必須有一口氣。
這不,才昭告天下,尋求名醫為其診治。
所以某和尚來的時機剛剛好。
她伸手揭下告示,瞅著那群把她圍起來的士兵們,晃了晃手中的告示,一本正經的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