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為情殺人,不是最合理的動機嗎?因為朱、楊、劉三人幫助過王,所以就把他們一起殺掉。”唐可一針見血地說。
“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我氣惱地說,“如果我可以操縱股市,我早就賺一百億回來幫薛柔擺脫困境了。朱榮廷、楊連凱和劉秦都是死於意外,如果王子駿沒有死,他可以證明一切!”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是多餘的,因為唯一的證人已經死了,如果他不死,死的肯定就是我。
“但警方不會聽這些,他們隻會看表麵證據。”唐可一句話就無情地否定了我所有的辯解。
“那你呢?”我直盯著他的眼睛。
“你說呢?”唐可臉上終於露出了陽光般溫暖的微笑。
“好家夥!”我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拳,“連我也耍!”
“我知道你沒這本事,如果你敢背著薛柔和舊情人藕斷絲連,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唐可一本正經地說。
“我哪敢……”這話說到一半,我才突然想起薛柔已經離我而去了,剛剛才升起一點喜悅,此刻又掉進了萬丈深淵。
唐可沒有注意到我情緒的變化,而是繼續冷靜地分析:“如果這些短信不是你發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有人入侵了電話公司的服務器!所有的手機短信是通過通訊係統轉發的,隻要控製了電話公司的服務器,那麼就可以用任意的手機號碼發送短信。”
“入侵電話公司的服務器?那恐怕要世界頂尖的黑客才能辦得到。”我自己也是IT人,自然知道通訊係統的保安係統是最嚴密的。
“比起準確預測股市每日的走勢和決定別人命運的天意書,入侵服務器隻能算是小兒科。”唐可歎息著說。
“我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到這些,這簡直是……神才可以辦到。”我不敢置信地說。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天意,”唐可卻用肯定的語氣說,“但寫天意書的一定是人!”
“為什麼?”
“因為他有人的感情。”唐可一字一頓地說。
“人的感情?”
“我所屬的部門是專門負責那些用常理不能夠解釋的案子,”唐可解釋說,“所以當警方從你手中搜到兩張天意書之後,我就已經秘密介入到這個案子。
“我知道你到古玩市場去調查過它的來曆,但我們警方會用另外一套方法來揭示它的真相。首先我們會鑒定紙張的材質和年份,李老說得沒錯,這種紙確實是用鳥類的羽毛纖維製成的,年份也有三百年以上。
“但上麵的字卻是用新鮮的人血寫成的,我們在血跡中還驗出了一些鼻腔的分泌物的成分,所以準確地說,它是用人的鼻血寫成的。經過DNA檢驗,和你的不相符。
“我們不知道寫天意書的人為什麼有用鼻血來書寫這種特殊偏好,但是通過對字跡的分析,我們卻可以研判出他的年齡在三十歲以下,體形偏瘦,性格內向、敏感,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欲望,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還有那段匿名者提供的視頻,雖然從表麵上看是你謀殺朱榮廷的確鑿證據。但是我到現場去勘察過,鏡頭所在的位置是沒有閉路電視的,要拍攝到你‘殺人’的情景而不被發現,除非是預先在那裏放置好針孔攝像機。誰能夠預知你殺人呢?”
“寫天意書的人!”我又驚又怒地說,“但什麼人才能有控製命運的能力呢?”
“當然不會是普通人,”唐可看著我,語氣變得十分凝重,“他會不會是你們工會的成員,或者,是禁?”
“如果是禁就麻煩了。”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訥訥地說,禁不但是對我,對整個工會都是一場無法磨滅的噩夢。
“既然你們知道疑凶另有其人,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還要通緝我?”我又急又氣地問。
“我想通知你的,但找你不到。”唐可笑著解釋說,“而且我們不公布真相,就是為了找出那個幕後操縱者。他既然想嫁禍於你,隻要你一天沒有歸案,他就肯定還會出手的。所以我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動聲色,等待他的出現。”
“那我該怎樣做?”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繼續逃亡!”唐可平靜地說,“警方也會依正常程序來通緝你。
“對方能夠製造如此之多的巧合,肯定是時刻掌握著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還不知道他監視你的方式,為了不讓他發現我,我絕對不可以和你接觸。所以無論你遇到什麼危險,我都沒辦法出手幫你。
“如果特殊情況需要和我見麵,你就用這樣的方法……”唐可告訴我一個特別的方法,“我看到之後就會來這裏見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把他的方法記在腦子裏。
“薛柔打好多次電話來問過你的情況,她很擔心你。但是很抱歉,我暫時不可以告訴她真相。”唐可歉疚地說。
“她……還關心我嗎?”一提起薛柔,我就心如刀割。
“她當然關心你啦!”唐可一拍我的肩膀,大聲說,“你別忘記,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站在一起的!”
我歎息一聲,看來唐可還不知道薛柔的事,不過這種事告訴他也隻會徒添他的難過而已,還不如不說。
“堅持住!”唐可向我伸手,我也伸出手來互相緊緊握住:“放心吧!”
唐可把我帶到地道的另一個出口,像這樣的秘密出口全城各處還有很多,唐可一一詳細告訴我,下次再進來就容易多了。
從走出洞口的那一刻起,我就要開始逃亡生涯了,在警方和天意控製者的雙重夾擊下,我還能夠走多遠呢?我隻知道,隻要還能夠站立一秒,我就絕對不會讓自己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