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檔案3:天命凶劫26(2 / 3)

一方的首領夾著煙頭用力揮舞,就像是演說家一樣慷慨激昂,另一方的首領卻玩弄著手中的折刀,一言不發。但是當我跑過來之後,兩個人都同時向我看過來,刹那間,幾十個人、幾十把刀的方向也跟著變了。

“這小子是哪兒的?”

“來找死的吧?”

已經有人在吵吵嚷嚷,更多人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我。遇到黑社會“講數”,一般人都知道“避之則吉”,居然還有自動送上門來的?

但隨著我越跑越近,這種驚奇就變成了憤怒,不怕他們豈不是就等於是說他們不可怕嗎?這對於一名有自尊心的黑社會人士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幹!”一方的首領扔掉手中的煙頭,另一方首領也握緊了手中的折刀。兩夥人頓時彙合成一道洪流,向我湧來。

“讓開!”我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所有人都把我當成是瘋的。我從懷裏掏出手槍(別奇怪,是第二次回末日工作室時拿的,既然有了明確的敵人,我自然就該有不同的準備),“嘭、嘭、嘭”,向天連開三槍。

就在所有人都被怔住的一刹那,我就從他們的中間衝了過去。

等我跑出十幾米後,他們才如夢初醒,“追上他!”、“不要讓這小子跑了!”刹那間群情激昂,原本針鋒相對的兩派人頓時有了共同的敵人。

一百幾十號人從僻靜的角落追我,一直追到繁華的街道上,那一幕的情景真是壯觀,估計拍《古惑仔》的導演看到了都會自愧不如。沿途的商鋪可謂人人變色、個個膽寒。

“嗚……嗚……”S市的警察不是浪得虛名的,上演這等大戲豈能少了他們這個主角?

幾輛警車沿途一截,那些黑幫頓時作鳥獸散,我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一輛警車已經緊跟在我的後麵,大喇叭發出“卟卟”兩音後傳出了一把威嚴的聲音:“前麵的嫌犯,我命令你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我這下子就暈了,剛才把槍拿出來之後就忘了放回去,就這樣持槍跑了九條街,讓警察逮到又要多加重罪一條。但圖書館就在眼前,我還管你那麼多,跑進去再說。

這時候圖書館早就過了閉館時間,大部分燈光都關了,幸好大門還沒有鎖上。我一衝進去,就看到一個老頭子趴在櫃台上打瞌睡。

我跑到他麵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禁……出……現了。”

老頭絲毫沒有反應,像是睡著了,我忍不住推他一把,沒想到他身子一軟就仆倒在地上。我心一寒,他居然死了!

外麵的警車“嘎吱”一聲急刹在圖書館前,緊跟著是第二輛、第三輛,完了,醫院的那一幕又重演了。上一次還有唐可救我,但這一次他可是事先聲明不會管我的。

退路已經被截斷,接頭人又死了,怎麼辦?

既然如此,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跑到圖書館防火警鍾前,用槍柄用力敲碎玻璃,“鈴……”密集刺耳的火警鈴聲響起,很快就有幾個睡眼蒙矓的人分別從不同的地方跑出來。

他們看到持槍的我和外麵正在緊急布防的警察,頓時都驚呆了。

“禁來了!”我衝著他們竭盡全力地大叫一聲。

幾個人都麵麵相覷,也不知道他們聽明白了沒有。

“禁來了!”我再大叫一聲。

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了,其中一個人走上前說:“跟我來!”

我跟著他迅速跑上二樓,鑽進書庫裏一排排高大的書架之間。這些書架給小朋友玩捉迷藏是綽綽有餘,但想讓我藏身不讓警察發現隻會是異想天開。

跑到最後一排靠牆的書架前麵,那人從懷裏摸出一枚戒指,在最側邊的那本《康熙字典》上晃一下,“嘀嘀”一聲,那排巨大的書架從中間向兩邊滑開,露出一道暗門。

“進去吧!”他對我說。

我哪還有別的選擇,想都不想就跑了進去。書架重新合上,把我鎖在裏麵。

“請把手槍放下,跟著燈光的方向走。”黑暗有一把聲音傳來。我把手槍放下,前麵立刻就有一排燈光亮起,原來是一條白色通道。

走到通道盡頭,一扇不鏽鋼門自動打開,裏麵是一個類似電梯間的圓形空間。

“請進去。”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走進電梯,鋼門關上,外麵的聲音就完全聽不到了。電梯垂直下降十多秒後就停下了,我還以為是到了,沒想到電梯間向左旋轉了九十度後忽然又橫向移動起來。移動了十幾秒後停下,再次旋轉九十度,再次橫移。

如是轉了幾次之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轉到什麼地方去了,鋼門才終於打開。一走出電梯,我就感覺自己像是穿越時空回到了古代一樣。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和體育館差不多大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到處都是像渾天儀或者是古老座鍾一樣的精密儀器。

在中央的一個巨大的球形儀器前,站著一個膚似枯藤、發如亂草的老頭,我一眼認出他正是我要找的餘夜語。

“餘院長!”我一看到他立刻就有滿腔話迫不及待地要傾訴。

“你不用說了!”餘夜語愁眉不展地說,“我已經知道了!”

“您都知道了?”我雖然略感泄氣,但並不感意外,既然他是舒英達的師傅,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比他更強。

“犧牲了那麼多人確實令人惋惜,”很奇怪餘夜語的神情看起來好像很內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天意師並不是禁。”

“你知道他是誰?”從餘夜語的話來判斷,他似乎早就認識那個神秘的天意師。

“他不是禁,難道是工會成員?”唐可曾經推測那天意師不是禁就是工會,該不會被他不幸言中吧?

“可以這樣說吧。”餘夜語臉色微赧地說。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我由愕然轉變成憤怒,弄了半天,把我逼得傷心欲絕、走投無路的人竟然是工會內部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