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達捌山的林間蟬鳴四起,微風輕拂過臉頰,帶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寧靜與安詳。
黃小飛在正午鍾聲敲響之前,驅車趕到達捌山腳下,將車穩穩停好後,邁開雙腿踏上登山的小徑。
他的心境異常地平靜,仿佛“生死”二字在他心中已經失去了重量。
就在昨天,黃小飛因工作需要,隨老板奔波到鄰近的鎮區。利用這個機會,他悄悄地將那塊承載著家族秘密的老龍玉佩寄給了遠方的王平。
夜幕降臨後,黃小飛又毅然決然地向老板提出了辭職,感覺人生中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牽掛。
一來,既然王平已經答應他,若他遭遇不幸,將替他繼續完成尋找奶奶的遺願;二來,他心心念念的趙芬,早已不可能給他任何機會,他覺得活下去也失去了意義。
在山澗的一塊巨石上蹲坐著的張二虎,終於看到了黃小飛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陰冷:“很好,你準時赴約,而且沒帶幫手,果然沒看錯你!”
黃小飛停下腳步,穩穩站定,雙手一抱拳道:“幸會,幸會!”
陽光下,一老一少,看上去如同祖孫倆。
張二虎看著黃小飛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狂笑一聲,開口道:“黃小飛,雖然你囚禁並折磨了我三年多,但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不與你過分計較。畢竟,是我殺了你的父親,咱們也算是扯平了。何不化幹戈為玉帛,你覺得如何?”
黃小飛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鬱悶:“我隻是來履行我們的約定,並不想與你和好如初或合作什麼。張二虎,你看著辦吧!你要想動手,我隨時奉陪;要是改變計劃不想打了,那我就省下力氣,轉身就走。現在,隻聽你一句話,打,還是不打?”
張二虎發出一聲類似山羊的狂笑,身體搖晃著,仿佛一個龐大的槐樹在風中搖曳:“黃小飛,你真會說話。如果可以,我當然選擇不打。”
黃小飛故作疑惑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二虎幹咳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你還問?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別再裝糊塗了。我現在隻想要那個老龍玉佩,你把它給我,咱們就相安無事,從此恩怨兩清。”
說著,他向前邁出兩步,目光如炬地逼問道:“這東西在你身上嗎?交給我,咱們怎麼說都可以!”
黃小飛咬緊牙關道:“我已經把它放在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張二虎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猛地向前一躍,雙掌一分,直取黃小飛的雙肩。
黃小飛沒想到這老家夥會突然動手,而且事先沒有任何征兆,不由得心中一驚。他迅速下蹲,雙掌反向著張二虎的雙膝上托去。
張二虎怒喝一聲:“你這小王八蛋!”
他雙手順勢向下一壓,四隻手瞬間糾纏在一起。
黃小飛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內力從對方的掌心透入,如同洶湧的洪流般,直逼他的心肝脾肺腎五髒六腑。他一陣麻痹震蕩,險些就此身受重傷。還好他反應及時,當即一個倒翻,滾出了兩米多遠。
黃小飛在草地上一連翻滾了五六次,才將那股逼入體內的力道散去。待他重新站穩後,已是麵色蒼白,汗流浹背。
張二虎愣了一下,發出怪笑:“小王八蛋,算你機靈。可是以你的武功,是打不過我的。不想死的話,還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吧!”
黃小飛怒吼一聲,猛地騰身而起,雙手直取張二虎的前胸。
張二虎又發出一聲怪笑,那魁梧的身軀在屈伸之間,已經從黃小飛的頭頂掠過。
就在張二虎落地的瞬間,他雙手同時出招,一上一下,向著黃小飛的背後壓去。
黃小飛身形一轉,雙手同時遞出,掌心注滿了真氣。四掌相交,發出了一聲“啪”的悶響。
黃小飛止不住一連後退了五步,隻覺雙腕酸痛,仿佛筋骨都斷了一般。他定了定神,才吐出一口氣,右手從腰間一拉,一把軟劍出現在他手中。
張二虎嘿嘿一笑:“小王八蛋,你赤手空拳都打不過我,就算用兵器也是一樣的結果!”
黃小飛不管對方如何譏諷,狂嘯一聲,身形如電,手到劍到,劍光一閃,直取張二虎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