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天際漸漸泛起魚肚白,太陽懶洋洋地從地平線升起,將柔和的光輝灑向廣袤的大地。
此刻,張二虎已從沉睡中蘇醒,卻感覺全身僵硬,絲毫動彈不得。四周一片漆黑,仿佛置身於無盡的深淵之中,但這黑暗中的一絲熟悉感又讓他心生疑惑。
他逐漸意識到,自己竟赤身裸體,雙腳被沉重的鐵鏈緊緊束縛,從頭皮到腳尖,一股微弱的電流般的麻木感蔓延開來。
在地上摸索間,他的手指觸碰到一個硬物——一個幹癟的饅頭,這讓他瞬間回憶起自己再次落入黃小飛那老屋豬舍下的隱秘地窖中的殘酷現實。
一股無名之火在張二虎胸中熊熊燃燒,他忍不住怒吼起來,但聲音在封閉的窖洞中顯得如此微弱,仿佛被厚重的土層吞噬,無法穿透到外麵的世界。
張二虎知道,即便是有人在上方,這樣的聲音也難以引起注意。絕望與懊悔交織在他的心頭,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回到這個曾經囚禁他三年多的地獄之地。出於某種複雜的心理,他從未向孟掌透露過這個囚禁地的具體位置。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王平從睡夢中醒來,隨手拿起手機,映入眼簾的是樂棠隊長發來的一連串待確認的信息和未接來電記錄。
他連忙將大致情況以留言的形式回複給樂棠隊長,但等待回複的時間卻顯得格外漫長。
五分鍾仿佛一個世紀,就在這時,網絡上爆出一條震撼全省的新聞:燕京市陵湧鎮公安局樂棠隊長根據群眾舉報,於淩晨五點親自帶隊,出動刑警和輔警共計十三人,突襲淩湧悅城娛樂場所,現場抓獲毒販十名,繳獲海洛因五千克、冰煙六千五百克以及一批槍支彈藥。
在押送嫌疑犯返回途中,三輛警車遭到不明人士的襲擊,車輛翻滾爆炸,所有警員和毒販無一幸免,毒品也在大火中被大量銷毀。
此外,陵湧鎮的三家派出所也相繼遭到襲擊,造成三死七傷,監控設備全部被毀。
王平看到這條新聞,內心如遭雷擊,他深知這背後定有孟常的黑手在操縱。
張二虎團夥最新一批毒品已經流入華夏各地,而淩湧悅城娛樂場所正是其藏匿點之一。
樂棠隊長此次行動顯然是針對這一可疑窩點展開的,沒想到卻遭遇了不明武裝力量的襲擊,連他自己也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緊急通知接踵而至,王平被要求立即返回燕京市陵湧鎮公安局參加緊急會議。他深知此事關係重大,不敢有絲毫耽擱,於是將看管張二虎的任務托付給黃小飛,自己則匆匆踏上了歸途。
......
而在金陵市港溪鎮康舟村,一位身材高大、滿臉麻子、下巴上掛著一綹山羊胡須的老漢,手裏提著一些食物,輕輕推開了蔡南家半掩的院門。
此人正是馮輝,他將帶來的燒餅和饅頭放在桌上,隨手拿起一支白板筆,在白板上寫道:“老蔡,別裝了,警察這麼久都沒找到蔡芝的蹤影,估計他們已經放棄了天天盯著監控的打算。”
躺在床上的蔡南看到這句話,猛地坐起身來,往窗外張望了一番,然後一把抓起警察安裝在角落裏的偷聽器,狠狠地捏了個粉碎。
他那樹皮般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與哀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老馮啊,你看外麵的攝像頭一個沒少,警方應該已經放鬆警惕了。他們再守下去也是徒勞無功,根本抓不到我的孫女蔡芝。”
馮輝嘿嘿一笑,右手輕輕撫摸著山羊胡子,瘦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兩天前啊,燕京市那邊可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陵湧鎮公安局和三家派出所都遭到了不明武裝力量的襲擊。聽說是因為樂棠隊長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線索,在淩晨時分帶著手下突襲了一個娛樂場所,繳獲了大量的毒品和槍支彈藥。結果在押運嫌疑犯返回的路上,三輛警車突然在馬路上翻滾爆炸。緊接著啊,那鎮上的三家派出所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報複。發生了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啊,暫時就沒人有興趣關注蔡芝那個女劫匪的故事了。”
蔡南揪著眉頭道:“這件事我在手機上也看到了。我實在想不明白啊,那些膽敢襲擊警察的不明人士究竟是誰?他們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們襲擊半路上的警車是為了搶回毒品或者救出同夥這個我能理解。但是他們接下來又去襲擊了三間派出所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目無法紀故意挑戰警察的權威踐踏法律的尊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