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於算計的諸軒在看到這樣的情況後,也是傻眼了。其實像這樣通風報信,保全獸人們實力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一次,他都是以失敗告終,所以這一次,他也是不抱著希望去的。
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還留有幸存者。愣了一會的他,在注意到林茵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之後,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眼下的這支匿行者的隊伍帶隊人已經變了,如果換做以前肖恩帶隊的時候,一般目標的部落都是即將有新的匿行者誕生的時候。而新的匿行者誕生,則意味著它的人類母體已經身亡。至於獸人們,他們自然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所以之前通風報信的行動做一次失敗一次,卻也沒有弄出如此尷尬的情況來。而眼下,有林茵帶隊行動的這個目標部落,雖然這個部落也有著一個匿行者的母體存在,但是這個匿行者目前還是不成熟的個體,那麼她的母體自然也安然無恙。
明白是自己的失算導致目前一切情況的諸軒即便懊惱,可是事已至此懊惱也已經無濟於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把這種尷尬的情況扭轉過來。要知道,此刻林茵那似笑非笑的仿佛已經知曉一切的目光,讓他感覺猶如芒刺在背,非常的不自在。
他雖然有意要保存獸人們的實力,但是若是非要做一個選擇不可的話,他選擇的那個人必定是林茵。這個選擇無關情愛,全憑實力說話。
可是眼下,如果自己還放任著什麼也不說不做的話,那麼隻可能有兩種結果:一.自己被迫離開;二.被殺死。事實上,不管是哪兩種結果,都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因為他想要做的是,將林茵扭轉過來,成為對抗匿行者還有那個親王的戰友。倘若他離開,那麼林茵的結果會是怎樣的,即使他不願意去做這樣的猜想,結局卻也是顯而易見的。
那個懷孕的女人見諸軒一直無動於衷的樣子,更是急得不停地對他叩首,不多時,腦袋上麵就青紫一片了。
老實說,看著一個懷孕的女人這樣對自己五體投地的叩拜,諸軒也有些動了惻隱之心。不過,眼下卻不是適合妄動惻隱之心的時候。是以,理智大於感性的他,並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加上那張漠然的臉龐,更顯出幾分無情。
見到自己的伴侶這般受罪,那個雄性獸人那裏還忍得了。幾步衝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擁在懷裏,既打斷了她的動作,也擋住了這些屠戮他的兄弟同伴的凶手們*裸血淋淋的視線。
看到這個懷孕的女人的動作被打斷後,諸軒短路了的大腦似乎也恢複了活力。心中有了案底的他,轉頭對上林茵的目光道:“林隊長,我想我們……”
並沒有給諸軒說下去的機會,林茵笑意妍妍地走到了那對似乎無比恩愛的人類女人和雄性獸人麵前,“諸軒,你的想法我都明白。但是,你要明白,我來這裏也是有目的的,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呢?”
感覺到有人接近的那個雄性獸人將自己的伴侶摟的更緊了一些,同時警惕且防備地抬頭朝接近的那人看過去。當目光觸到那張麵容的時候,饒是這個獸人懷中還抱著自己心中的最愛,心卻還是在看到林茵的刹那動容了起來。
那修長的身形,合體的衣飾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亮麗的麵容上含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直讓人想將她藏起來狠狠疼愛一番。
感覺到有人正愣愣地看著自己出神的林茵,順著拿道目光看過去,隻見那個剛才勇猛護妻的獸人正盯著她發愣。
朝對方回視過去的林茵,大約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展顏一笑,接著周身氣壓猛地低了下來。這使得那個距離她最近的那個雄性獸人渾身禁不住發起顫來,那模樣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林茵的出現讓亞倫這一幹的匿行者們知道,這個還沒有成熟的還在母體中的匿行者又要夭折了。縱然,心中是萬分不樂意的。可是,肖恩的那些話和警告,還曆曆在耳。
這使得他們不敢輕易的妄動手腳,生怕惹出什麼無妄之災,真正成了一具屍體就不大妙了。隻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一切似乎還有轉機,而這個人就是諸軒。
一時間,這些匿行者的目光全都黏在了他的身上,那種充滿了期盼的希冀的目光,直看得他背脊一陣發涼。如果不是他對於自己的偽裝充滿了信心,他幾乎以為自己的偽裝已經被拆穿了,這些匿行者是要拿他加餐了。
以亞倫為首的那些匿行者的目的,諸軒自然是清楚。不過,他知道,林茵身上明顯是藏著一個彌天大謊,而這個彌天大謊沒有一段時間是不會被揭穿的,因為肖恩早就警告過這些匿行者了。那麼依照林茵的意思,她是想問自己能不能救下這個女人,或者說終結她做匿行者母體的生涯。
可,自己雖是帶了那個可以終止妊娠的藥水,但是這個女人肚子裏麵終究不是普通的生命體,而是匿行者的幼生異種,區區流產的藥水能不能奏效,自己也沒有那個把握。